“他還留著江老做你的帝師,還愿意指導(dǎo)你,而不是一味縱容你,將你寵成一個志大才疏,于國無用的昏君,那就說明,他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壞,他的野心,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大。”
“他、他或許、或許還有其他陰謀詭計。”
宗政清琪已經(jīng)有些被萬俟蘭這個母后說服了,因為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今天白天晏褚離開御書房時說的那句話,他等著他從他手上奪回宗政皇室的江山,這是不是擺明了對方不會刻意打壓他的立場。
但是少年的倔強讓他嘴硬,不想在和母后的爭辯中那么輕易就認(rèn)輸。
只是因為心虛,說話的語序磕磕絆絆,也不那么篤定。
“琪兒,用你的心去看,你不是想要成為一個流芳百世的明君嗎,明辨忠奸,就是你的第一課,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壞,這世間的一切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看到的,聽到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母后希望你能夠拋開那些固有的成見,認(rèn)認(rèn)真真看清楚,蕭都督,到底是旁人口中霍亂超綱的奸佞,還是一個有治世之能的能臣。”
萬俟蘭捏住兒子的雙肩,一臉鄭重地說道:“但想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帝王,你必須學(xué)會掌控各種各樣的大臣,他們當(dāng)中并不一定人人都是忠于皇室的,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野心,但這并不妨礙你欣賞他們的能力,怎樣正確將那些人的本事化為己用,這才是你該學(xué)的帝王之道,等什么時候,你能夠讓蕭都督為你所用了,那么你就是一個成功的帝王了。”
萬俟蘭的話給宗政清琪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他忍不住幻想到了他站在金鑾殿侃侃而談,而蕭褚在底下用敬佩地眼神看著他的場景。
憋屈感一掃而空,宗政清琪忽然覺得,自己有了新的目標(biāo)。
蕭褚不是說讓他從他手里奪回宗政皇室的政權(quán)嗎,他不僅要奪回屬于他這個帝皇的權(quán)利,他還要他真心實意地臣服于他。
宗政清琪捏緊拳頭,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當(dāng)然,這一切必須得從好好學(xué)習(xí)開始,他和蕭褚的差距實在太大,頭懸梁,錐刺股,宗政清琪就不信,再過幾年,十幾年,他還比不上蕭褚這個太監(j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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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帶孤去哪里?”
宗政清琪扯了扯身上粗糙的外衫,雖然他里面穿著的襯衣還是上好的絲緞,可外衫的衣領(lǐng)卻一直磨蹭他脖子上細(xì)嫩的肌膚,又癢又麻,導(dǎo)致宗政清琪總是忍不住伸手拽自己的衣領(lǐng)。
也不知道蕭褚到底犯了什么毛病,讓宮人伺候著他換上了這樣一件衣裳,還帶他出了皇宮,身邊除了他,以及幾個護(hù)衛(wèi),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宗政清琪忍不住擔(dān)心,對方是不是看他最近學(xué)習(xí)刻苦,感覺到了壓力,想將他這個皇帝帶出宮外滅口。
這么想著,宗政清琪也顧不上脖子上的難受了,警惕地瞪著蕭褚,想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
“現(xiàn)在在宮外,陛下還請自稱我,至于我們倆現(xiàn)在的身份,我是游商蕭老爺,而你是我的兒子,也就是小蕭少爺。”
晏褚也換了一身常服,比起金尊玉貴的宗政清琪,他顯然更能適應(yīng)身上這件不算奢華,卻也絕對算不上劣質(zhì)的衣料,拿著一本古籍,坐在馬車上慢慢翻看。
“大膽!”
宗政清琪氣的火冒三丈,這個閹賊居然敢自稱他老子,膽大包天,狼子野心。
“嗯。”
晏褚的視線從古籍上離開,就那么淡淡地看了宗政清琪一眼。
“哼,僅此一次。”
就那么一眼,宗政清琪就萎靡了下來,之前的盛怒一下子就消失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在他們在宮外,身邊的侍衛(wèi)又都是蕭褚的人,惹怒了他對他沒好處。
宗政清琪低著頭揪著身上的外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氣成了一個皮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這么多了,我要改變自己,明天一定要在十點前碼完常規(guī)三更,這絕對不會是flag(希望),感覺我好想一次次都在和熬夜做抗?fàn)帲缓昧艘欢螘r間又會復(fù)犯,這也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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