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子,泛指社會上馬馬虎虎、沒有主見、游手好閑,蹭吃蹭喝,招搖撞騙、仗勢欺人、知識文化低下,沒有正當(dāng)職業(yè)的人。
晏褚,男,二十三歲,初中學(xué)歷,農(nóng)村戶口,身無長處,偷雞摸狗在行,小石村里,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三四歲的稚童,每每看到他,只會搖頭嘆氣來上一句——誒,二流子!
現(xiàn)在自己代替對方占據(jù)了這個肉體,晏褚當(dāng)然不會繼續(xù)這樣下去,不過看村里人的態(tài)度,他陡然間轉(zhuǎn)變太大,恐怕還會被當(dāng)成失心瘋,村里人也是很迷信的,雖然那些年破四舊,拆了不少寺廟道觀,可是嘴上不說,不代表心里不想,原身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晏褚就是要改,也得循序漸進。
這個世界的許愿者是晏老頭,也就是原身的父親。
按照原本的世界軌跡,原身這一輩子就在二流子的路上沒有回頭,在后期,他甚至比二流子更狠,成了一個天怒人怨的存在。
和現(xiàn)在的他一樣,在原本的世界里,原身醒來后也已經(jīng)分了家,為此原身一直記恨江大妮這個大嫂,一直想著能夠有一天報復(fù)于她。
原身是個愛賭的,家里分給他的地被他租給了村里其他人口多的人家,保證自己每個月能有足夠的糧食不被餓死,雖然當(dāng)初欠了一屁股的債,可是原身的賭癮絲毫沒有消退,他賣掉省下來的口糧,做著翻本的美夢,只可惜債滾債,他再一次欠下了自己沒法還清的巨債。
走投無路的原身將目光盯上了大嫂家四歲的大侄子,在家里的大人都下地的時候,偷偷回家將大侄子用糖塊哄了出來,然后聯(lián)系買家,轉(zhuǎn)手將自己的親侄子賣了一千塊錢。
這在當(dāng)時可是比巨款,原身很快就拿這筆錢還清了賭債,還小有盈余。
而失去了大兒子的江大妮急的都快瘋了,在報警無果后,她懷疑上了自己的小叔子,只是沒有證據(jù),而且原身找來了他幾個狐朋狗友作證,證明自己當(dāng)天一直在鎮(zhèn)上,壓根就沒有回來過。
江大妮恨毒了原身,甚至連帶著恨上了晏家老兩口,她將兩個老人轟了出來,從此再也不許他們進家門,自己則是去哪兒都要帶著小兒子,生怕小兒子也丟了。
晏家老兩口同樣心疼大孫子,他們不愿意去極有可能是害了大孫子的真兇的小兒子那兒住,村里人看不下去,就讓兩個老人去住大隊部,幫著看管要上交糧管局的糧食,好歹有了一個安身的地方,村里每個月給他們二老一點勉強果腹的糧食,老兩口自己再找些野菜,勉強沒餓死。
可染上賭癮的人哪里是還清欠債后就能收手的,尤其原身的賭癮那么大。
為了賭博兩字,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眾叛親離了。
雖然大侄子的失蹤連公安都沒有找到證據(jù),但村里多數(shù)人都和江大妮想的一樣,覺得晏家大孫子是被這二流子小叔拐出去賣了,不然這犄角旮旯地小村莊,要是有外面的生人進來,誰能不盯著呢,怎么可能孩子好端端的在村子里就失蹤了。
從那以后原身但凡回村子,那必然遭受很多白眼,每家每戶都把孩子看的緊緊的,防他就跟防賊一樣,要不是原身太混,還有一堆狐朋狗友,村里人都想商量著將人趕出小石村。
但是投鼠忌器,原身就是無牽無掛的二流子,而他們都是拖家?guī)Э诘模麄円矒?dān)心將原身逼急了,作出什么不好的事來。
只能忍著讓著,每次原身回村的時候就讓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盯著,只要對方一有什么異動,就把人扭送到公安局去,徹底了了這個擔(dān)憂。
原身不是感受不到村里人對他的惡意,不過他覺得那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只是因為現(xiàn)在他手里沒錢,所以才看不起他。
越是這樣想,原身就越想再搞點錢翻本,他想著只要自己發(fā)達了,到時候娶個漂亮媳婦,回村再蓋一棟氣派的小二樓,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巴結(jié)他,羨慕他,哪里還會這般瞧不起他。
有了第一次賣侄子的經(jīng)驗,原身很自然地就將目光盯在了二侄子身上。
那時候江大妮又懷孕了,原身覺得反正大哥大嫂還年輕,將來的孩子只會越來越多,再說了兩個侄子也還小,長得憨笨,能有什么出息,還不如賣點錢給他這個小叔本錢翻身。
再說了,等他發(fā)達了也會資助一下自己那沒本事的大哥一家,如果有機會,他也會想辦法將當(dāng)初賣掉的侄子找回來,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原身一點愧疚都沒有,將目光盯在了年僅兩歲的二侄子身上,只是這一次江大妮把這小兒子當(dāng)眼珠子一般看得牢牢的,原身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直到江大妮十月懷胎,生產(chǎn)的日子。
那些天家里人來人往的,江大妮又剛生了小閨女,加上做月子,難免有看顧不到小兒子的地方,就那么一錯眼,讓原身找到了機會,再一次把小侄子給拐走了。
那年頭可沒什么攝像頭,原身找了當(dāng)初那些朋友作證,公安找不著證據(jù),也不能將他怎么樣,可接連失去兩個兒子,又是在最脆弱的月子期,江大妮是徹底得瘋了。
原身拿著賣了小侄子的錢重回賭場大殺四方,而江大妮則是拿著刀,來到這個不知道從哪里打聽來的地下賭場,不要命的跟原身扭打在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