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認真地考慮尋找黃廣德的證據并將他繩之以法這件事。
顧射趁他沉思的時候,一步步地蠶食著黑棋的勢力,建立起白子天下。
岳凌回神時,大勢已去。“我認輸。”他投子。
顧射起身道:“早點休息,明日我讓顧小甲送你去。”
“等等。”岳凌干咳一聲道,“我細想了一下,認為黃廣德此人傷天害理,世所難容,若能將他除去,也是一樁公德。”
“太晚了。”顧射語帶雙關,“岳兄早點歇息。”
岳凌:“……”他這樣歇息得了才怪!
翌日一大早,顧小甲就被顧射派過來等候。
岳凌磨磨蹭蹭到中午才出門。
兩人不對盤,路上無話可說。
顧小甲將岳凌送到衙門前,等他下了車,才猶豫著問了句,“公子只讓我送你過來,沒說要不要接回去。你是否要我等你?”
岳凌道:“你家公子的終身幸福就抓在我的手中,你說等還是不等?”
顧小甲呆住。
岳凌卻已經起步進縣衙。
縣衙早已通報他到訪,陶墨與老陶俱迎了出來。
岳凌抱拳道:“陶大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別來無恙?”
陶墨愣了愣道:“托福托福。”
岳凌道:“我有事與陶大人商量,不知可否找個僻靜處?”
陶墨和老陶都以為他要說之事與黃廣德有關,一路引到書房。
書房中,金師爺正在處理公務,看到岳凌進來忙起身行禮。
岳凌回禮。
陶墨見岳凌遲遲不開口,如夢初醒道:“這位是金師爺,這些事不必避忌他的。”
岳凌知道他誤會了,忙道:“我今天是為……換一件私事而來。”
陶墨和老陶都是一愣。他們實在想不通陶墨與凌陽王府的總管有什么私事可談。
倒是金師爺反應極快,見狀知趣地找了個理由告辭。
他走后,老陶猶豫了下,最終選擇留下。畢竟他們與岳凌并不相熟,還是防著點好。
岳凌對老陶倒沒什么顧忌,轉身關上門,選了把椅子坐下后,慢條斯理地問道:“不知陶大人可有意中人?”
陶墨身體一僵,臉慢慢紅起來,頭卻想也不想地左右搖擺。
老陶若有所悟。
岳凌干咳一聲道:“其實陶大人年紀輕輕,已成一方父母官,算得上是年少有為,也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
陶墨面色由紅轉白,訥訥道:“是。”
岳凌道:“不知陶大人喜歡怎么樣的人?”
陶墨轉頭看老陶。
老陶道:“少爺只管說便是。岳先生與顧公子相熟,定然會為少爺出謀劃策。”
陶墨心頭揪緊,緊張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岳凌看不過去,主動道:“其實,我此次來,是為說媒而來。”顧射雖然沒有說為誰說媒,但是看他對陶墨的態度,再加上今日讓顧小甲送到縣衙的舉動,其目標再無疑問。
“說媒?”饒是老陶猜中幾分,也沒猜中全部。
陶墨低聲道:“多謝岳先生費心。但是我,我暫時并無成親打算。”
岳凌愣住。沒想到他人生頭一遭說媒竟然出師不利,更沒想到如顧射這樣的人也會被拒絕。
老陶焦急道:“少爺,岳先生還未說是為誰說媒,你不妨聽了再做決定。”
陶墨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反對。
岳凌道:“托我說媒的那人面如冠玉,家世清白,才華橫溢,當世無匹。”
陶墨心怦怦地亂跳起來。
會是……會是他嗎?
可是,若不是他,當今天下又有誰當得起才華橫溢,當世無匹這八個字?
但,但怎么會是他?
他怎么可能向自己提親?
岳凌看陶墨神色閃爍不定,就知他心中所想,忙道:“而且他與陶大人交情深厚,知己知彼。”
陶墨咕嚕吞了口口水。他真的想不出第二個人了。連一點點可能的都沒有。難道真的是,真的是……
“那人就是我的同窗摯友,顧射顧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