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協議,江妙妙對一件事很好奇。
“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中間沒被喪尸追著咬嗎?”
陸啟明道:“我從c市一路走過來的。”
c市距離這里幾十公里,倒是不遠,可是走也得走上幾天幾夜。
途中全是喪尸,他居然能毫發無損地過來,怎么可能?
江妙妙不信,“是不是跟著什么隊伍一起過來的?我不相信你能一個人走這么遠。”
他身材是好,力氣估計不小,可是身上沒武器呀,連把水果刀都沒有。
這本書里沒有異能,喪尸們戰斗力又強,人類除非跟著軍隊,否則就是被壓著打的存在。
陸啟明聳聳肩,繼續嚼自己的豬肉鋪,無所謂她信不信。
江妙妙一把搶了過來。
“不許吃,你今天已經超額了。”
“你……”
她拿出協議,指著第一條說:
“看見了沒?每天不許超過五百克,你今天至少吃了我五公斤。”
陸啟明的黑眸里閃著暗光,聲音隱隱透出威脅。
“你應該知道,真動起手來,我打你就像打只雞.吧?”
江妙妙對此很有自信。
他若是那種推崇弱肉強食,為了活下去可以濫殺人命的那種人,早在剛進來時就把她弄死了,何必等到現在?
除非……他想把她囚禁起來,當做x欲發泄物……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捂住自己的對a。
“我警告你不許耍流氓!”
陸啟明:“……神經病。”
不吃就不吃,他睡覺去。
陸啟明往樓上走,江妙妙想到一件事,跟在后面說:
“你不許睡我的床,也不能隨意進我房間,到客房睡去。”
“那里沒被子。”
“等著。”
她去臥室拿了個枕頭,與一床夏涼被丟給他。
“給你,瞧我多大方。”
陸啟明拿著被子難以置信,“現在是三月份。”
讓他睡夏涼被,到了晚上豈不凍死。
江妙妙表示為難,“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準備了那么幾床被子,總不能把自己用的讓給你吧。你比我強壯得多,肯定能挺過去的。”
陸啟明無以對,走進客房挺著了。
江妙妙終于安排好所有事宜,為了獎勵自己,特地躺在床上,打開電子書看了半小時。
她今天醒得早,又很難得地忙碌了一天,因此看完書就睡著了,直到傍晚才醒來。
晚霞昏黃,別墅里沒燈,客廳微弱的光線中,她看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地下室走。
那一瞬間,江妙妙還以為是喪尸闖進來,準備扭頭就跑時才想起來,自己新收養了一條“大狗”。
她打開手電筒,照著對方問:
“你要做什么?”
燈光刺眼,陸啟明抬手擋住眼睛。
“拿東西做飯。”
“你的額度用完了。”
他從善如流地改口:“給你做飯。”
“謝謝,我自己來。”
江妙妙無情地拒絕,走進地下室拿了些輔料來煮面條吃。
陸啟明站在旁邊眼巴巴地看,過了會兒,他徹底放棄,走去窗邊抽煙。
白煙裊裊,晚霞把他的皮膚染得金黃,因為高鼻深目,看起來還挺好看。
面條出鍋,江妙妙端著碗走到他身邊。
窗外幾只喪尸在游蕩,她用筷子指著其中一只說:
“你覺不覺得它很帥?”
“哪個?”
“帶帽子那個,穿得挺潮的,皮膚也白,生前估計不是富二代就是個小明星。要不是臉被啃掉半邊,絕對是喪尸里的尸草了。”
陸啟明驚奇地看著她。
她摸摸臉,“怎么了?我的臉又沒被啃掉半邊,至于這樣盯著看?”
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
現在是末日,誰不是在不顧一切地逃命?
一路走來,他見過無數生死離別和你爭我斗,人性在這種特殊時刻卑賤得不值一提。
食物、水、武器、藥品……這些東西在某些人眼里,比人命都重要。
唯獨到了她這里,世界就像突然換了個畫風,從黑暗血腥的動作片,變成悠閑寧靜的風景紀錄片。
江妙妙突然誒了聲,“又來新人了。”
他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大胖喪尸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腐爛的口腔里發出嗬嗬的刺耳聲音。
“大金鏈子大手表,不是暴發戶就是rapper,襯衫還是gucci的呢……咦,屁股咋被咬成這樣,真殘忍……”
她捧著一碗面吸溜,看著新來的喪尸嘮嘮叨叨,活像個話癆老太太。
不出三分鐘,喪尸已經有了個新名字——金半臀。
陸啟明問:“你不怕他們闖進來嗎?”
“怕呀。”
“那你做了什么準備?”
江妙妙被問住,她沒有準備。
“被咬死會很痛吧,要不開煤氣自殺?”
她之前在網上看過,吸入煤氣后會中毒昏迷,如果昏迷后還持續吸入,就會死去。
死去的狀態不會太好看,容易大小便失禁。不過比起被活活咬死的痛苦,顯然前者容易接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