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今晚的心情很糟糕,她低垂著眼眸,將心里憋了已久的話都傾訴了出來,承認自己是很壞,不動聲色地在報復著那些傷害母親的人。
傅時禮在聽她傾訴,雅致的長指也慢慢的梳理著她烏黑長發,將一張精致且蒼白的小臉露了出來。
他低首,動作很輕在她唇角印了一吻:“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姜瓷發現他關注點竟然在這,指尖無意識揪著男人昂貴的襯衫。
“陪我吃碗面?”
“你會做嗎?”姜瓷問她。
傅時禮這樣矜貴的公子哥,還沒碰過廚房吧?
而他語調不緊不慢地說:“我給嗣寶煮過面條吃。”
提到孩子,往往就能讓姜瓷這個做媽媽的心情好一些,她說:“還是我來吧?!?
雖然廚藝一樣不好,姜瓷自以為總比傅時禮要好的。
兩人動作很輕下樓,沒有將別墅角落的燈光都打開,只有一處,依稀看見傅時禮慢條斯理脫下西裝外套,大手還挽起了白色襯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他站在旁邊打下手,深沉的視線盯著她不放。
姜瓷使喚他去切蔥花,廚房的氣氛安靜,誰也沒再說話,自己動作干脆的打了三個雞蛋到鍋里,煮好水后,又去拿冰箱里的面條。
她做法很簡單,也做不了復雜的。
不到兩三分鐘,姜瓷用筷子把鍋里的面條挑散開來后,便灑點蔥花,小心翼翼盛上了盤。
賣相一般,味道估計也一般。
姜瓷突然想起了什么,對傅時禮說:“我記得第一次給你煮面條吃,你嫌棄說我廚藝可以報廢了。”
傅時禮將筷子洗干凈遞給她,自己端起這碗面條出來,絕不承認:“你記錯了。”
姜瓷跟著他身后走出廚房,反駁道:“你那時候要不是沒有人給你煮東西吃了,你肯定都不會碰的,也吃得少?!?
傅時禮穩穩捧著碗,另一只大手還去牽她溫軟的手,走到餐桌前桌,面不改色說:“我看你現在煮的就很好吃?!?
姜瓷知道他在說假話,嗣寶都不愛吃她煮的東西。
傅時禮先用筷子挑一根面條嘗了口,煞有其事點頭:“不錯?!?
然后,也給她喂:“你自己嘗嘗?!?
姜瓷省得麻煩,就沒用兩個碗盛面條了,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很餓,對廚藝更沒什么自信。
嘗著一般,沒有傅時禮說的好吃。
這碗面,大部分都被男人吃了。
他現在是就算難吃,也會夸出一朵花來。
“吃口雞蛋?!备禃r禮繼續喂她。
倒是把雞蛋,都留給她。
姜瓷規矩坐在椅子上,幾乎沒動過手。
他喂,她就吃。
那細密的眼睫毛垂著,看不清真實情緒。
一碗面見底,傅時禮放在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替她擦干凈唇角。
姜瓷剛要抬頭,便聽見他嗓音徐徐傳來:“你不管是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她心里有道坎在,傅時禮是看出來了。
就好像被別人一直夸你是個好孩子,突然被發現其實是個壞孩子的時候,心里惴惴不安還有絲絲難堪的情緒。
姜瓷慢慢抬起頭,眼眸清澈見底望著他。
傅時禮眉目間的溫情很輕易就給人一種難以表的安寧感,就好似不安的心,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般。
姜瓷對他的情,不是一時濃烈的。
是在漫長的歲月里,慢慢變得越發的深。
他能讓人不自覺放下戒備,去依賴。
姜瓷主動伸出白皙的手,握住他溫暖的大手。
夫妻倆人坐在光線只亮著一盞燈的餐廳里,對視了許久,有些情愫不而喻。
最終,傅時禮吻住她的唇。
也不知是誰開始脫衣服的,姜瓷的意識恍惚了幾許,待稍微抓住一絲清醒的念頭時,上衣襯衫的紐扣就已經被解開了,黑色胸衣露了出來,柔軟的弧度誘人。
她眼眸輕輕的顫,朦朧的視線看到傅時禮手臂有力摟著自己的腰,然后俯首,薄唇間濕燙的溫度,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胸口白皙肌膚上。
姜瓷胡亂的想,這里還是餐廳。
她紅唇動了動想提醒男人,誰知卻溢出了嬌媚的聲音。
這讓姜瓷臉頰微紅,想去推他了。
好在傅時禮還有理智,沒把她裙子也脫了,不過那件襯衫已經扔在了餐桌上,他大手摟緊她纖細后背,一用力,就將整個人抱起來。
“我們上樓?!彼ひ糇兊冒l沉,就響在耳畔。
雖然是大晚上,保姆也歇息了。
姜瓷還是有些放不開,上半身除了一件性感的胸衣外,潔白如雪的肌膚,什么都沒有穿,躲在他的懷里不敢出來,還將凌亂的秀發拂到了身后。
傅時禮邁著長腿上樓,緊接著砰一聲,他把主臥的門打開,又關上。
……
事后。
姜瓷氣喘吁吁地累得夠嗆,烏黑發絲被汗水微微打濕,黏在肌膚上不好受,不過她也沒什么力氣去洗澡了。
那白皙的指尖無意識攥著床單沒放,好像這樣就能分散她注意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