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看到姜家那邊的大伯母進來了。
新娘子出門,娘家人要備嫁妝,大伯母拿出了一盒子昂貴的玉,都是價值不菲的,她沒等姜瓷推托,就先說了:“你母親準備的嫁妝是你母親的份,這些啊,是你爸爸這邊的,都是一家人,還分你我呢?”
姜瓷只好收下。
大伯母握著她的手,說幾句貼心話:“這些年啊,姜家要不回你,你從小不在京城長大,自然跟我們的關系就疏遠,怨不得你。不過大伯母也希望你明白,你姓姜,永遠都是我們家的孩子。”
自從老爺子逝去,姜瓷也都放下了。
她點頭,紅了眼。
大伯母很是欣慰道:“等你這邊婚禮辦完,我們也該操心瞬的婚禮了。”
姜瓷很少打聽姜家的情況,并不知姜瞬也要結婚了,她瞬間沒了哭的情緒了,訝異道:“把人追到了?”
畢竟這些年姜瞬幾次三番為了追人,追到警察局去這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大伯母卻沖她搖頭:“那姑娘還是你丈夫給介紹到姜家的,說和瞬合適,我們看過,是個秀外慧中的,唉……就是和江沅不太對頭。”
看姜瓷一臉意外,大伯母也問:“你不知道?”
姜瓷這時候也不能拆傅時禮的臺,微微的笑:“被我忙完了,好像有提過的。”
好在大伯母也沒繼續問了,門外的樓下有人高喊了一聲:“接親了。”
緊接著,別墅門口便點燃了鞭炮聲,喧鬧聲不斷,來觀禮的賓客都圍了上來。
姜瓷下意識一慌,緊張揪著婚紗裙擺。
大伯母笑而不語,拍拍她肩膀,便先開門,把女伴們都放進來。
傅時禮想娶老婆,可沒那么容易。
且不說姜瓷房間里的女性朋友,堵在樓梯上的五位大舅子,就夠他麻煩的。
姜硯凡單手插在褲袋里靠在墻壁前,大長腿攔住路,漫不經心地當眾為難眼前優雅清貴的新郎官:“想娶我家妹妹,妹夫,先叫聲哥哥聽?”
年紀沒傅時禮大,舅子的架子卻擺的足足。
傅時禮早就有后招,他面不改色將大殺器推了出來。
嗣寶穿著正式的小西裝,領口還系著蝴蝶結,像個小紳士站出來,童聲清脆說:“四舅舅你要耽誤我媽媽嫁人,我回頭就告訴舅公,給你娶個管家婆。”
孩子的童童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姜硯凡還沒發威,嗣寶就口齒伶俐叫著舅舅求放過,扭著小屁股把人萌的暈頭轉向的。
傅時禮靠著兒子打頭陣,便毫發無損過了五個大舅子這關。
他上樓,看到蕭畫帶頭,領著一群女人擋在了房間門口。
這關,傅時禮改變了戰術,很從容的從口袋套出手機,不是紅包,動作熟練的點開了支付,對這些姐妹團,態度謙和有禮:“我們建個群,你們想要多少紅包,說個數?發到你們滿意為止”
蕭畫捂著嘴笑,竟然新郎官都破財擋災,也不好攔阻了。
一個個都拿了傅時禮大紅包,然后爽快讓道。
姜瓷看見傅時禮堂而皇之地大步走進來,也是好笑,坐在床沿眉眼含羞,被他手臂溫柔的抱了起來,俯耳,說了句:“我來了,還緊不緊張?”
姜瓷的短信,他是看見了。
“新郎官靠那么近干嘛,有本事真親一個。”
見傅時禮跟姜瓷說悄悄話,就立馬有人起哄了。
傅時禮今天有求必應,眼底浮著笑意,薄唇輕輕含著姜瓷的唇,吻了一會。
“再來一個。”人群中姜家排名第五的姜桓一邊捂住嗣寶的眼睛,大聲起哄。
上次老爺子去世,他在部隊執行任務沒能趕回來,和傅時禮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也不知是幫妹妹的,還是來看妹妹熱鬧的。
他堵在門口,沒讓傅時禮親的他們滿意了,就不讓出門。
姜瓷看到這幾位堂兄,別人沒鬧起來,他們先帶頭了。
部隊呆久了卻一身兵痞樣,還要傅時禮親硬.了,才肯放行。
傅星程也是混部隊的特種兵,不正經起來和姜桓差不多德行,在門外鬧著說:“得讓我哥脫褲子,不然不算。”
場面一陣混亂,最后還是徐琬宜上樓來了。
徐琬宜的氣場太強大,姜家幾個小兔崽子瞬間就不敢鬧騰了,她護著女婿,沒人敢說什么。
“幸好我媽來了。”姜瓷對抱著她的男人說:“不然你今天沒把褲子脫了都走不出去。”
傅時禮俊美的神色復雜,趁著人不在意,壓低聲道:“我硬.了。”
“……”
眾人都下樓,熱鬧的房間一下子就安靜了。
徐琬宜看著穿一身婚紗的女兒,女兒找到如意郎君嫁人了,沒有吃過她年輕時的苦,也是她一生所愿。
她的情感始終沒說出口,只是握著姜瓷的手。
“媽——”姜瓷眼中隱約浮現淚花。
當年領證生子,都不覺得自己已經嫁人了。
這場婚禮一辦,儀式有了,才真正的讓她意識到自己嫁出去了,離開了母親身邊。
徐琬宜親自送她下樓,又把她交到了傅時禮的手上,語重心長的叮囑:“要對我女兒好。”
傅時禮溫柔握著姜瓷的手,沒有一絲猶豫,做出承若道:“我這一生只有她。”
新郎接走了新娘子,賓客們也熱鬧的跟到隔壁去,整棟別墅便沒什么人了,徐琬宜獨自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一手養大的女兒慢慢離開。
姜瓷回過頭,望著她。
徐琬宜露出笑容,朝她揮揮手:“去吧。”
正午——
s市最豪華的酒店正在舉行一場隆重的婚禮,幾乎是整個豪門都來了,婚車達到酒店,傅時禮抱著美麗的新娘下車,守在外面等待已久的記者舉著攝像機快速地拍了數百張照片,短短一分鐘的功夫,姜瓷便被抱進去了。
她只有參加婚禮的經驗,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
輪到自己的時候,就知道不容易了。
受邀的賓客們都到齊,姜瓷先在酒店房間和傅時禮分開,待了半個小時,等舉行儀式的時候,交響樂響起,再由姜家長子姜勛,挽著她的手入場。
走過宴會廳的門,姜瓷看到了站在紅毯的另一端,一身白色優雅西服的男人。
時隔了一年,這幕恍然間卻讓她想起了頒獎典禮的紅毯上,傅時禮帶著孩子,也是這樣溫柔深情的等待著她。
姜瓷迫不及待地想走到傅時禮的跟前,踩著高跟鞋輕快,讓姜勛側目,半開玩笑道:“別急,你四個堂哥守在門口,新郎官跑不了。”
姜瓷臉一紅,放慢了腳步。
“媽媽,你今天好美麗哦。”嗣寶跟在傅時禮的身邊,不等爸爸開口,他小胖手捂著嘴,喜極而泣的模樣先搶了風頭。
臺下,不少賓客聽得大笑。
姜瓷臉紅著,也抿出淺笑。
在婚禮典禮上,她被姜勛交給了傅時禮,全程緊張得不敢多呼吸一下,只聽見司儀問她:“姜瓷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傅時禮先生?無論遇到災難、貧窮、疾苦或老死……你都愿意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
四周的時間在姜瓷眼里突然靜止,她輕輕地點頭,深情望著傅時禮,不管司儀問什么,她自始至終只有三個字:“我愿意。”
她愿意。
她愿意成為傅時禮的妻,他孩子的母親,孫兒的奶奶。
她愿意,一輩子都愿意。
婚后番外。
1、姜瓷和傅時禮低調結婚多年以來,在外人眼里向來是一對十分恩愛的模范夫妻,曾經還有檔娛樂圈的夫妻類節目想要邀請夫婦二人做嘉賓,卻被委婉拒絕。
好友蕭畫私底下好奇問過她:“傅總會跟你吵架嗎?”
這夫妻間相處就算在循規蹈矩,也免不了吵鬧。姜瓷從未刻意秀過恩愛,實話說:“他會。”
而且,還很嚴重。
事情發生在半年前,那時,姜瓷為自己新電影找到了合適的男主角,對方是一位剛從電影學院畢業的青澀大男孩,人生中首次接戲,演技還處于需要磨練的階段,隔三差五會來找姜瓷這個伯樂導演求教。
起先,傅時禮還能淡然處之。
直到電影殺青那天,傅時禮提早下班,飯后,委婉地提醒她今晚該穿哪件睡衣,甚至以為她是能聽懂他話里更深一層的暗示。畢竟兩人這段時間的夫妻生活很不協調。
到了晚上九點,姜瓷卻架不住劇組人員熱情邀她出去喝酒,打算去趕飯局。
傅時禮視線將她站在鏡子前的背影上下一掃,神色不明地開腔:“大晚上誰有膽子約你出去喝酒?給個名字。”
姜瓷剛換上一條水藍色的長裙,抬手梳理著秀發說:“劇組的那些人啊,今天殺青聚餐我沒在場,鬧著讓我過去呢。”
“劇組的誰?”
姜瓷看他要查崗,語聲輕緩,將劇組的人員名單倒背如流了出來。這些人,他常去橫店探班的時候,都認識的。
傅時禮重點卻抓在了電影的男主角也在場,他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長指夾著遞到了嘴邊又覺得索然無味,依舊盯著她說:“你跟那些人相處,都比跟我待在一室有趣么?”
姜瓷原本還想補個口紅,聽到這句話,突然轉身看過來。
“你什么意思呢傅總?”
傅時禮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也不說話了。
姜瓷跟他講道理:“傍晚時分,是你說會早點下班,讓我要回家吃晚飯,我才把今天殺青的聚會推掉的,我以為你安排了什么驚喜。”
就算是他咎由自取,傅時禮也是不可能說出,是想讓她早回家過性生活這種話。
總而之,他就一句:“今晚不許出門。”
“傅總,你最近脾氣是不是有點浮躁了?”姜瓷看他給自己臉色看,自然也不會接受的。
不過,也沒真的準備就這樣吵架出門。
誰知,姜瓷只是想轉身出去到書房冷靜一下,傅時禮卻以為她還要去趕飯局,加上那一句又一句的傅總,有些日子在床上沒收拾了,態度很是囂張。
他眉頭緊皺地扯掉領帶,莫名地有股煩躁情緒從胸膛內油然而生,就連煙草都無法消解,大手便用力地將煙盒朝墻角一扔,發出了輕微的動靜。
這也使得姜瓷腳步一頓,與他四目相對。
這一扔,落在女人眼里……
哪怕扔在墻角,按四舍五入法來算,也是在扔她了。
姜瓷錯愕地看著傅時禮,又看了看被扔在墻角處的煙盒,仿佛都跟是扔自己身上一樣,情緒被激怒得又深了一層。
無理取鬧!
姜瓷抿起的唇動了動,克制住跟他吵架的沖動,現在是一刻都不想跟這個男人待在同個屋檐下了,以免話趕話的,大晚上都不得安寧。
她一有想走出房門的意圖,傅時禮微微垂頸,眼角余光快速瞥見,嗓子沉著說:“你敢走一步試試?”
威脅嗎?
姜瓷目光十分倔強瞪著他,當著面,朝房門邁出一步。
傅時禮神色不變,情緒難以揣測好壞,說道:“繼續。”
就在女人腳步剛抬起,他的嗓音多了幾分容易辨別的沉郁:“往前走一步,上你一次,自己數著。”
姜瓷瞬間跟被定身了似的,站在不動了。
她知道傅時禮這人,一向說話算話。
這是威脅,非常具有信服力的威脅。
傅時禮視線依舊盯著她微僵的背影,兩人就這樣對持著,直到姜瓷開始紅了眼,絲絲委屈的情緒來得快,又不愿意當著他的面示弱。
她擦拭了把眼角處溢出的淚意,憤憤道:“傅時禮,你就是個混蛋。”
這下,姜瓷也不顧什么走一步上一次的鬼話威脅了。
她罵完男人,打開門直接跑了出去。
傅時禮斂起眉目陰沉的神色,他坐在床沿先冷靜下浮躁的情緒,想好了追上去道歉的說辭,正要站起來,半掩的房間門先被推開了。
一個小腦袋先鬼鬼祟祟的探進來,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閃了閃,嘴巴嘟噥著:“爸爸,我能進來嗎。”
“你來做什么。”傅時禮語氣緩了下來,卻透著一絲嫌棄意味。
嗣寶推門,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媽媽叫我把房間讓給她睡,我今晚沒地方睡覺惹。”
“……”
“爸爸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
“唉,可憐的爸爸,那,那我就陪你睡一晚上吧。”
傅時禮面無表情地看著爬上床的兒子。
嗣寶無視了爸爸嫌棄的眼神,蹬掉了鞋子,直接霸占大床一邊的位置,卻不忘捍衛自己的小床壽命,朝著他呲著整齊小白牙:“爸爸,你晚上別溜我房間去,我的小床擠不下兩個大人的。”
傅時禮大手扯過被子,蓋住小家伙這張惹人厭的臉。
夜深了,很安靜。
主臥內,小家伙正睡的四仰八叉,打著小呼嚕聲。
傅時禮徹夜難眠,開始給姜瓷發短信道歉。
三百條,誠懇認錯。
等了又等。
直到天色快亮,才收到一條內容:“哦。”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內容內里《寵寵欲動》男女主的對手戲份刪了,字數不夠,把圍脖兒上發的婚后小劇場搬了過來,看過的就忽略哈。
下本書,預計時間改成四月份發,想看的,可以去專欄收藏一下我的預收乖乖。
雙手獻上《寵寵欲動》文案:
晏城首富徐卿寒是上流社會圈內的大人物,為人行事低調,清心寡欲多年,至今沒有女人能讓他破戒。
后來,溫酒買醉,不小心睡了他。
清晨醒來,還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軀體內深藏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這嚇的她扔下房錢跑路,一個小時后,在機場被抓個現行。
大庭廣眾之下,男人手臂強行攬過了她的腰,然后低頭,薄唇狠狠咬住她白皙耳垂,危險警告:“溫小姐,6小時前,你跟我發生肉體關系,要敢不認賬,我有權上法庭告你涉嫌違法交易。”
“而你——沒有勝算。”
兩人在酒店共度一夜的新聞被記者偷拍曝光,一時間,震驚了整個豪門,眾人紛紛來打探這位神秘女子。
直到三個月后,徐卿寒才討要回清白,親自對外公布婚禮消息,附字溫酒:“你好,心上人。”
結婚三年。
溫酒才發現,徐卿寒已經把她寵到了偏執變態的地步。
用微博小號悄悄關注她。
書房抽屜里被發現的一百封親筆情書。
以及,不惜高價競拍下別墅,給她專門放置奢侈的名牌包,珠寶首飾和高跟鞋口紅。
某日清晨,溫酒忍不住問坐在餐桌前的英俊男人:“我就沒有一點讓你不喜歡的嗎?”
“有。”徐先生優雅放下報紙,神色嚴肅:“你每次體力都很差……”
男主瘋狂暗戀女主,想娶她回家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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