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雷和我一樣,第一眼沒認出蕭瀟,等我介紹完,崔雷就開始了他沖我和蕭瀟長達三分鐘的奸笑,蕭瀟本來就怕他,被他這么看,更是嚇的直往桌子底下鉆。
等飯菜上來,崔雷泯了口酒說“你還記得小時候和咱踢過幾天球的馬國為嗎?”“記得,小樣兒腳勁賊大,怎么了?他回來了?”我嘴里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問。蕭瀟看我的樣子,倒了杯酒遞給我說“你就不能吃完再說,又沒人跟你搶!”見崔雷對著我們笑,她感緊把酒杯塞給我,低下頭繼續吃飯。
撞了下酒杯,崔雷說“馬國為和我這些年一直有聯系,他前兩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想回云洲。”
“他這兩年干什么呢?”我奇怪的問“想回來就回來唄,打什么電話啊!”崔雷解釋說:“他這兩年在廈門給一個大老板當馬仔,‘走水路’,打電話是想問問這邊有沒有生意。”
我聽到這里,連忙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他無所謂的笑笑,換了個話題,我心中暗罵:傻雷子,要是什么事都拿到飯桌上說,非他媽出事不可。廈門那位明年就跑路了,要是人知道你跟他有聯系,不是找不痛快嘛。
吃完飯,雷子喝著茶問我“前兩天聽你媽說你的那塊地被綠化了?”我苦澀的笑了笑,算是回答。“我今天找你就是和你商量找幾個外地的幫你把事情平了”他繼續說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在云洲我還不信誰能在咱們身上找到便宜!”看著陳曉云和蕭瀟眼中閃著崇拜的神色看著崔雷,我點點頭,配合他說:“你看這辦吧,我等你消息!”
又和他瞎侃了幾句,我便拉著蕭瀟離開了夢里水鄉。走出門,蕭瀟快步的貼上來挽著我說“對不起,剛才我不該胡說!”我無所謂的說“沒關系,你做什么事我又管不著!”
蕭瀟聽了我的話,搖著我的手臂討好說:“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我數學考了多少分?”我不想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換話題說“你看到全部的成績了。”
蕭瀟聽了我的話,小心翼翼的說“你考了36分。”“靠!這也太低了,你爸就是有心放過我恐怕也無能為力!”我無奈的說“我還是準備錢補考吧!我的銀子又要貢獻給云洲教育事業了!”
提到錢,蕭瀟好奇的問“你是不是做著生意呢?我剛才聽你和崔雷說地皮什么的。你該不會是做房地產的吧?”我點頭回答說:“對啊,我現在是在做房地產,怎么樣,要不要我送你套房子。”她立刻努力的點著小腦袋:“要面向大海,要有大大的陽臺,每天可以和你一起看潮漲潮落。”聽了她的話,我敲了她一個暴栗,“天還沒黑呢你就開始做夢了。”
她皺了皺可愛的鼻翼,揉著頭說“是你說要送我的,還說我做夢!不管你了,就讓你不及格好了!”我饒有興趣的看這她表演,不去接她的話。蕭瀟被我看了半天,悻悻的說道“我爸說了,全部學生的成績開根號乘10,恭喜你,剛好60分!”“操!這樣也行!”我興奮得大喊一聲,抱起她在原地轉了一圈。
“你放下我!”她在我懷里紅著臉小聲說。我注意到了動作有些曖昧,連忙放下她,結結巴巴的說“對不起,我就是想感謝你。”她把頭壓得低低的提醒我“你的英語也有點問題,我可以明天帶你去劉阿姨家坐坐”
寒假過后,我回到了久違的宿舍。安大偉他們都已經回來,看見我進來,張崇文一把摟住我說“葉子,想死你了!”我連忙拍拍他后背說我也想他。我說中國同性戀怎么越來越多,敢情根兒在這兒呢,老這么抱來抱去的,能不出事嗎?
和武尚他們一一的擁抱過后,張崇文遞給我一支“大熊貓”說“嘗嘗,這是我偷我爺爺的,過年也沒舍得抽,專門給你留的。”武尚聽了他的話,也笑嘻嘻的湊上來要了一支,躲在一邊有滋有味的品著。
安大偉看這我們的樣子,笑著說“剛才我去看成績了,咱們都不錯,全及格了。”“你拉到吧!”張崇文一口地道的云洲腔說“我們是剛及格,你可是咱班第一,估計還能拿獎學金呢!”
安大偉笑笑,習慣性的拿出兩個帶著灰塵的包裹遞給我。我看這包裹,反問道“班長領的?”他點點頭沒說話,武尚忍不住說“你這個朋友真有意思,也不打電話聯系你,總寄東西給你,這得花多少錢啊!”
我笑笑,不置可否的打開兩個包裹,一個里面是條領帶,另一個是一對瓷娃娃。我把領帶扔給面露羨慕神色的武尚,“送給你了!”說完,將小瓷娃娃放到桌子上,拿起那兩封信。看著信封上那娟秀的“樸慧姬”三個漢字,我苦笑著打著打火機
張崇文看見我的動作,一把奪過信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家給你寫信,你好賴是看看啊!”武尚和安大偉也隨聲附和著,表示我應該打開看看。
我最后也沒有勇氣打開,只不過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韓國小丫頭片子,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
接下來的日子一片祥和,課程可有可無,樓花賣得順利,除了“魔女”蕭瀟不時的搗下亂之外,大學生活是那么美好。但生活總是偶有波瀾,這一時的平靜被一艘巨輪打破的,它的名字叫做泰坦尼克。
“葉子,明天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不好?”在學校大食堂,蕭瀟坐在我對面,嘴里嚼著東西含糊的說。我看著她的樣子,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能淑女一點?”她不以為意,拿起我的可樂喝了一口,學著我特有的傻笑說“嘿嘿,跟你學的!”
我被她的表情逗樂了,問她“是不是看《泰坦尼克》?”“咦!”她發出一聲感嘆“連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你這不是挺關心我的嘛,干什么總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有些抓狂的說:“我就沒見過你這么自戀的!現在滿大街都在議論這部電影,你不看這個,難道看《少年犯》啊!”她沖我吐了吐舌頭,“被我猜中了心思就要勇于承認!解釋就是掩飾!”我是徹底的對這丫頭的想象力無語了!
蕭瀟看我不說話,拿了張紙巾擦擦嘴說“汪斌讓我告訴你,一會兒和工程學院的籃球對抗賽你要上場!”這個學期開學,我在蕭瀟的威逼利誘下加入了校籃球社,汪斌是籃球社的主席。
“為什么?不是說好了讓我休息的?”我反問她。因為那個人,我從來就沒踏入過工程學院半步,這次也不想進去。蕭瀟繼續傻笑“這是我幫你爭取的,我知道你心里那點想法,所以要讓你勇敢面對,不能總是逃避嘛!”
聽了她的話,我沉著臉看著她,一字一頓:“蕭瀟,我的事情我自己明白,用不著你瞎操心。”說完,不管她的反應,快步離開了食堂。
生氣歸生氣,但是比賽還是要參加的,因為就算不聽蕭瀟的話,汪斌的面子總是要給的。汪斌是漢中人,樸實豪爽,對我們這些剛加入球隊的人相當照顧,很有大哥的風范。
看著我在場內散漫的熱身,汪斌走過來問“咋了兄弟,看你沒甚精神,要是頭疼的利害就別上了。”“頭疼?”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我沒什么啊!”
汪斌拍著我的肩膀說“別硬撐,蕭瀟剛才告訴我你不舒服了。沒事,工程學院是上屆冠軍,輸了也不丟人。”我看了一眼場邊沖我張牙舞爪的蕭瀟,苦笑著對汪斌說“汪哥,我真沒事!一會兒您就瞧好兒吧。”汪斌見我執意要上,也就不在說什么,叮囑了我幾句小心受傷之類的就跑到一邊熱身去了。
出乎意料,比賽進行得非常平淡,工程學院一路領先,我在場上夢游了十幾分鐘就被換下了。蕭瀟看見我被換下,連忙跑過來,可樂礦泉水一古腦的全塞進我懷里,還要拿著紙巾幫我擦汗,嚇得我直往后躲。
可能是比賽太沒意思,場邊人的目光全集中在我和蕭瀟的身上,看著那些男生要吃人的眼光,我身上的汗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嚇的啊!
正當我左搖右晃的躲著蕭瀟的魔爪時,任涵出現了。沖著我和蕭瀟不知所謂的說了句“你們還真甜蜜!”蕭瀟對她從來都是視而不見,所以聽了她的話沒什么反應,但我卻覺得任涵好陌生,陌生到我好像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