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香港的主要目的就是將“望囡”在聯(lián)交所掛牌,因為月牙兒灣的那塊地確實讓我的資金有些緊張,不得不把壓了一年多的上市計劃翻出來。盤桓了幾天,提交了應(yīng)有的報告和材料之后,我便將事情交給了“思囡”處理,反正公司ipo需要由投資銀行來做,還是交給姐姐做比較保險。
辦完這些事情,我和樸慧姬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飛機。很奇怪,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可能是因為每天看到她那一臉?gòu)扇釙r被打動了,也可能是因為她深夜在公司幫我整理文件時的倦容打動了我,亦或許我只是賭氣,而根本就沒有感動過。
我沒有帶她去長城,而是首先選擇了故宮。看得出來,當樸慧姬看到朱紅的午門時很興奮,雖然她在努力的壓抑自己,但紅彤彤的小臉出賣了她。“激動就喊出來”我若無其事的向她說“不用在我面前壓抑自己,跟你說多少次了,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怎么就不聽呢。”“對不起”她習慣性的說“媽媽說女孩子要矜持,不然以后結(jié)婚了丈夫會不喜歡。”“樸慧姬你多大了”我抓狂的說“不要老是媽媽說好不好,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主見知道嗎?”本來只是抓狂,可樸慧姬的回答卻讓我徹底無語了。她認真地對我說到“我今年21歲,姐姐和我說你喜歡溫柔的女孩子,我不想再向從前那樣讓你討厭。”
還真拿她沒辦法,不是姐姐就是媽媽。我翻了翻白眼,向身后的她招了招手說“走,帶你去看金鑾殿去。”我是招手示意她跟我走,卻被她激動地以為我在要她把手拿過來。還來不及收回來手,就被她用力的攬在了懷里,胸口對著我的手臂一陣摩擦,讓我放棄了掙脫的念頭,不過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為什么男人們都想當皇帝呢”站在太和殿里面,樸慧姬望著金燦燦的龍椅問我“是不是因為可以操控別人的生死,所以很有成就感呢?”看來她是止不住激動了,竟然開始主動問問題了。我想了一陣說“權(quán)力才是所有人最渴望的,所有的東西在權(quán)力面前,都像妓女一樣下賤。”我的話讓她有些迷茫,猶豫的問我“你是說那些皇帝后宮的嬪妃都很下賤嗎?可是有好多人都想當皇后啊?”還喜歡中國文化呢,到現(xiàn)在連意思都還整不明白。我費勁的跟她解釋說“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我不是說嬪妃像妓女,我是說人為了某種想得到的東西,必須出賣自己已經(jīng)擁有的。”樸慧姬陷入了沉思,有些麻木的被我從太和殿拽了出去,向保和殿后面走去。
看著她不說話,我只好充當起了導游,開始賣力的講解著紫禁城的一草一木,連預防“走水”的大缸都沒有放過。“那條龍身上怎么會有一條鐵鏈”樸慧姬終于被我的語攻勢喚醒了,指著西暖閣后面的一個閣樓的飛龍掛角問道“為什么其他龍的身上沒有,而只有它身上有?”
看著那條龍,我想起了許多關(guān)于老北京的故事,一時間陷入了回憶。“對不起”樸慧姬以為我是回答不出來陷入了尷尬,忐忑的說“我只是隨便問問,我們?nèi)e的地方好了。”“沒事”我笑笑說“你要是真想聽,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許害怕。”樸慧姬緊了緊抓著我的手說“我不怕,我只是好奇。”
看她的樣子,我笑著向她講道:“紫禁城是全中國風水最好的地方,我們中國人講究靈氣,而這里,就是最有靈氣的地方。所以呢,紫禁城里就有好多難以解釋的現(xiàn)象,這條龍之所以會用鐵鏈子拴著,是因為它曾經(jīng)從屋頂上飛下來到旁邊的池塘去喝水,皇帝聽了很不高興,所以就讓人把它鎖起來了。”“真的嗎”樸慧姬抓著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望向那個屋檐問道“它真地會飛下來嗎。”“只是傳說”我拍拍她的手安慰說“而且現(xiàn)在是白天,不用怕。”“故宮好神奇”她長出了一口氣感嘆道“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要錯過這個故事了。”
我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說“這可不是故事,雖然它只是傳說,但我還是相信它真的發(fā)生過。”看對我的話表示不理解,我指著朱紅色的宮墻說“看見這些紅色的墻沒,據(jù)故宮的管理人員說,每到有閃電的夜里,就會從這些墻里出來好多以前的太監(jiān)和宮女,在這條走廊上來回的徘徊。這可不是傳說,而是有人親眼所見,連科學家都沒辦法解釋清楚。”“真的嗎”她聲音有些顫抖的抓著我的手說“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吧,我怕。”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只好重復道“現(xiàn)在是白天,不會有什么的,而且他們只是在閃電的時候才會出來。”話一點作用也沒起,她依舊是怕怕的樣子,我只好后悔不迭的被她拽出了故宮。站在故宮的后門口,我略帶歉意地問她“咱們現(xiàn)在去哪?是去動物園,還是去吃全聚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說“我餓了,咱們先吃飯好嗎?”
全聚德的生意永遠是那么火爆,都是國企,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大鴨梨的烤鴨做的不比全聚德難吃,但生意卻遠沒有這里好。在嘈雜的大廳,我和樸慧姬等了十多分鐘,總算是有了一張桌子。菜不用點只是要了幾個冷拼,還沒聽說過誰來這里不要鴨子而是翻著菜譜專門點菜的。
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向樸慧姬解釋說“今天咱們只吃烤鴨,等明天從香山回來了我就帶你去吃小長椿的“鹵煮”,北京一絕哦!”“我聽你的”樸慧姬笑笑說“上午我很開心,謝謝你。”“別謝我”我連忙打斷她說“你開心是因為你自己,可不是因為我。”她沖我開心的笑了笑,不再說話。從香港那夜之后,很久沒見到她這樣的笑容了。
“不要用筷子”我沖著樸慧姬一邊示范一邊解釋說“把春餅放在手上,將鴨片和菜碼沾上醬卷起來,包裹起來拿著吃。用筷子是體驗不到的。”樸慧姬認真地學著我的樣子,小心的把卷好的春餅放在嘴邊咬了一小口。可能是醬蘸多了,她的嘴角離開春餅時蘸了一絲醬汁。看著她的樣子,我不自覺的拿起濕巾幫她擦了擦嘴角。“謝謝”她乖巧的低下頭說“是我太笨了。”“個人喜好而以”我聳聳肩,自己卷了片鴨肉說“我就喜歡多放醬,如果不是嫌太寒磣,我就帶你去吃炸醬面了。”
樸慧姬面露喜色,輕輕地呷了口茶說“如果你喜歡,等你去漢城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吃。”“你們那得手藝不行”我打擊她說“你們用的材料不正宗。全世界最好的面醬出在保定,如果沒有袁世凱,現(xiàn)在的烤鴨也沒有這么好吃。”“袁世凱”樸慧姬重復了一遍問“他好像是你們中國的大官,還統(tǒng)治過我們那里,他也賣烤鴨嗎?”樸慧姬一句話沒把我嗆死,一碗炸醬面還扯出歷史問題了。我連忙忍著咳嗽解釋道“他那可不叫統(tǒng)治,叫保護,你們那時有自己的國王,輪不到他!”解釋是多余的,樸慧姬顯然只是對袁世凱和面醬的關(guān)系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