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笑道:“因為錦繡,”我看向碧瑩,而她卻疑惑地看著我,顯然她還不知道錦繡和非白的淵緣,錦繡為了非白愿意吃任何的苦,然而可憐的她然知道原青江已了然非白和她的關系,甚至下藥來要挾她的,若是我們都走了,錦繡的未來又當如何?我打定主意,便緩緩說道:“我也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現在錦繡已是候爺的大,她是斷不會走的,我要留在這里陪著錦繡。”
于飛燕慢慢放下雙手,臉十分難看,碧瑩也很失望地瞧著我,一頓宴席不歡而散。
次日,我同碧瑩送別燕子軍,于飛燕又對我和碧瑩提了一次離開原家,而我竭力主張于飛燕帶碧瑩和宋明磊先走,那樣也能為日后的生活尋個根基,于飛燕長嘆一聲:“三意下如何?”碧瑩看了看我和他,溫柔一笑:“若沒有小五義眾兄,碧瑩早就一命歸西了,一切都聽大哥和木槿的安排。”
于飛燕看著她笑了:“一人為五人,五人為一人,大哥溫決定留下來過了陪著四五過了竇家這一關,三愿意嗎?”
碧瑩笑得更是甜可人,陽光微灑,稱得她那琥珀的眼瞳流光溢彩:“只要眾兄不要嫌棄我這個最沒用的人,我吃再大的苦亦甘之如飴。”我的喉頭一下子哽住了,熱淚盈眶,緊緊拉住碧瑩和于飛燕的手,千萬語,已是泣不成聲,于飛燕一會兒擦我的眼淚,一會又去抹碧瑩的臉,手忙腳亂中,樂呵呵地傻笑著,身后那幾個幸存下來的燕子軍士兵也忍俊不。
分別的時刻終于到了,于飛燕跨上那匹跟隨他多年的西域戰馬“烏龍”,對我們俯視著,堅定地說道:“二位千萬珍重,飛燕此去定要擊破突厥,繳滅竇家,好還天下蒼生和小五義兄一個平安之地。”
我們三個互相舉著v字心指頭,含淚而別。
永業三年,元月初十,已藥食不進多日的竇太皇太后,忽然睜開了眼睛,太醫認為乃是回光返照,于是急請正皇城樓上慰問百姓的熹宗入宮,竇太皇太后彌留之際,留下遺詔,要熹宗在她百年之后定要厚待竇家,罪無論大小萬不可抄家滅族,然后召見竇英華與竇麗華,留下先帝所茨免死金牌,叮囑竇英華再三:“今上弱,原氏世之梟雄,吾薨日,必是吾氏滅門之日,汝能誅之,即當誅之,然竇氏侍奉軒轅氏三百多載,必當盡忠職受,萬不可謀逆篡位。”罷,撒手人寰,享年八十二歲,熹宗哀慟萬分,竇皇后更是在鳳前哭暈過好幾次,于是東庭皇朝限入了新皇繼位后的第二次國喪。
竇太皇太后的病逝意味著竇家和原家的斗爭終于從朝堂上的明爭暗斗演變到血濺皇庭的地步。
永業三年正月十五,竇太皇太后發喪之日,原青江攜扮男裝的錦繡、奉定及一百名侍衛入宮吊唁,在宣德門遭到竇氏伏擊,在錦繡和奉定的冒死相護下,才險險逃脫,隨行一百名高手全部遇害,錦繡和奉定身中數劍,原青江本人也胸口中了一劍,險險還生,卻落下了終生的固疾。
西邊宣德門原青江死里逃生,竇英華急往東邊昌頤宮中,撲殺長公主駙馬原非清幸得靖夏王的宦內應乘亂從秘道救出原非清和靖夏王,竇英華撲了個空,只得前往拘未及逃離的長公主軒轅淑琪。
《東庭正史》中《淑德貞蓮主傳》中詳細記載了,當時長公主正在昌頤宮內竇太皇太后靈柩前哭泣,竇英華帶著血染重甲的御林軍沖入靈堂,仗劍質問長公主:附馬何在,長公主厲聲痛罵竇氏兄乃亂臣賊子,亂后宮,顛覆社稷,竇英華一怒之下使兵士幽長公主于冷宮,長公主不堪受辱,自太后靈柩所放之處,鳳臨臺上高高跳下,宮婢救護不及,軒轅淑琪頭觸漢白玉石階,腦漿崩裂,血染孝服,死時年僅二十一歲。
這場被稱作“已酉宮變”的政變,是東庭末年最為殘酷的宮庭政變,竇氏將所有目擊長公主之死,以及幫助附馬,夏靖王逃跑的宮婢宦,連帶牽連人員多達六百五十一人,皆用弓弦絞斃,隨同竇太皇太后殉葬,熹宗趕到時只見到軒轅淑琪躺在血泊之中,沒有看到親姊慘死的全過程,也猜到她的死與竇英華是脫不了干系的,當時驚怒交加,手腳抽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宮人驚慌地將熹宗抬入內宮,從此熹宗深惡竇氏,甚至與竇麗華的感情也大打了折扣。
即日竇氏宣召原氏和靖夏王軒轅復昱,謀逆叛亂,削去爵位,滿門抄斬,所迎氏舊黨皆抄家滅族,對于不滿竇氏的皇氏宗親,竇英華以熹宗的名義賜鳩酒,內眷流三千里,所有已酉宮變中受迫害的王公大臣及無辜百姓多達二萬余人。
非白與其門客力挽狂瀾,使得原氏和靖夏王一族安然退出京都,原青江野誅竇氏,清君側”之名召回于飛燕,遂以燕子軍為主力,擁軍五十萬,退守洛陽,號召天下舉事,討伐竇氏。
“已酉宮變”完全拉開了亂世的序幕,天下義憤,竇氏兇殘,從此群雄并起,紛爭不休,而我和小五義的命運巨輪也隨著這亂世開始不可逆變地轉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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