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著身子,抱緊我的傷腿,心中憤恨如滔天的海水,為何我要遭遇這樣的痛苦,原以為落在段月容手中,應是最可怕的了,可如今卻是小巫見大巫。
非白的臉陰沉無比,只是死死地盯著我,我的思緒瘋狂地走著極端,想起他贍兩個耳光,想起他害我一身頑疾,想起他同錦繡聯手騙我,像貨物一樣轉讓我,錮我,利用我,想起他無情地阻止我同非玨的來往,對,一切都是他,如今一切的惡果還不是為了那原家和眼前的這個天使般的少年。
即使我再怎么憤怒,即使我再怎么娃原非白,當我只要稍微明智點,應當明白既便不開口求他救我,但也應理所當然地保持理智的沉默,然而我的汗如雨下,極度地痛苦中,我狂大發,哈哈大笑道:“你這惡,上一代的恩怨,為何要扯到我的頭上,有種,你就去殺了原青江啊,憑什么到這里來折磨我,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心上人,我既然可以做原非煙的替身,當然也能做他心上人的替身,你根本就抓錯人了,他絕不會為你打開那個狗屁暗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虐待狂,變態神經病。”
我猛然向她撞去,原青舞翩然一閃,我頹然倒地,血流得更多,卻再也無力爬去,只能使勁地喘著粗氣,耳邊只聽非白厲聲一喝:“木槿,你別再說了,”然而那聲大喝到了最后卻已是顫抖不已:“你你莫要亂動。”
原青舞卻在我上方嘆了一口氣,滿含悲憐的口氣說道:“多么癡情的子,多么忠貞的婢,原非白,看她是多么愛你啊,為了你情愿死在這里了,而你卻是如此的鐵石心腸。”
說罷,陰惻惻地放聲大笑起來,我感到非白的視線絞在我的身上,他一向沒有波動地聲音里出現了一絲不穩:“姑母小侄的身邊只有進入的魚符,”非白掏出一片魚形的紫玉符,遞上前來:“請姑母將她還給我,我也好給姑母帶路。”
原青舞的長袖一揮,非白手中的紫玉魚符已落在她的手中,她急切地撫摸著那巧奪天工的紫魚玉符,細細看著,然后綻出一絲笑容:“不錯,的確是進入暗宮的魚符,哥哥果然將暗宮托付給你了。”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從地上拋了起來,然后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
“木槿?”非白的聲音傳來,顫抖著,他冰涼的手拂在我的臉上,我勉力睜開眼睛,他的鳳目瀲滟,卻無法掩示,他的眼神如此驚慌哀傷,甚至有絲絕望的恐懼,他為什么要難受,為什么會難受呢,他心心念念的難道不是錦繡嗎,是了,他這么難受定是因為答應錦繡要照顧我吧!要么就是遺憾這用的馬吃了他這么多草,還沒怎么跑就要掛了吧!
其實不用那瘋人說,我都知道現在的我很可能要翹辮子,我的血好像自來水似地不停地流,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多血,都快把這里的地道給漆成紅的了,我在心中悲哀地自嘲著,他為何要將那魚符拿出來換一個將死的我呢,這樣不是很賠本嗎?天下聞名踏雪公子怎么盡做這賠本生意呢?
我無力再問,只是虛弱地喘著氣,定定地看著他,而他強自鎮定地說道:“木槿,你要撐住,趙先生馬上也會進西安城,他一定會救你的木槿,你一定要撐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然后他對我道:“我要為你立即接骨,不然這腿就要擔誤了。”
原青舞在那里殘忍地掩嘴笑道:“對啊,得快一些,不然可就同踏雪公子一樣是個殘廢了。”
非白并不理她的冷冷語:“你莫要怕,不過得忍一下痛。”
他的話音未落,嘎答一聲,他早已出手如電,將我的骨正了,我嘶聲慘呼,淚水嘩嘩地落下,他緊咬牙關,疾點我止血的穴道。
原青舞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我和非白,快樂地笑道:“踏雪公子,我已還了你的心上人,你也做了你該做的,還是快快帶路吧,不然你倆都死在這里,也救不了她。”
非白的眼中從未有過的冷意和殺氣,轉瞬即逝:“請姑母隨我來。”
他抱起我,我的血將他的白袍盡數染紅,他慢慢在前走著,原青舞在后面舉著火把笑嘻嘻地跟著,我很想提醒她不要再笑了,須知她本來描繪精致的臉早已被淚水勻了,奇丑無比,如今加上那鬼異的笑容,偏執瘋狂的眼神,真如惡鬼一般恐怖。
非白東折西轉,來到一片看似破敗殘缺的破墻前,他對準一塊看似平凡無奇的石頭,輕輕一按,一片極其光滑的墻面露了出來,非白輕輕扶我坐在另一堵墻上,輕輕道:“不用怛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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