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小子怎么來了,我松了一口氣,懶散地坐回蒲團上,揉著膝蓋冷冷道:“你來作什么?”
他一臉洋洋得意地坐在我的身邊,不理二狗子的眼有些發直,輕聲道:“你晚飯也沒吃,餓了吧。
經他這么一說,我這才想起“打老婆事件”的源頭是他什么家務都不做,最重要的是讓我餓著肚子,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他的笑顏更是如燦爛,遞上一個大土碗盆,里面是一碗白米飯,上面是一堆黃黑乎乎的東西,我拿到火光下仔細辨認了一下,這才發現是一堆抄得發黃發焦的油菜,那米飯好像也有些半生不熟。
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挺同情男人的,很多時候,為了愛情,男人們往往也做出巨大的犧牲和冒險,對于心上人做出的食物,即使有時候吃起牢其難吃,甚至無意間由于烹飪技術不高造成食物含有巨毒,卻依然必須豪氣萬千地吃下去,眼中流著痛苦的淚水,卻滿臉裝出歡愉,還得口中歡樂地大笑:“親愛的,好好啊吃,再來一碗吧。”
我一個勁地傻想著,懷疑地睨著他:“你自個兒做的?”
他點點頭,塞給我一把筷子,我拿在手里,剛想往嘴里趴,卻遲疑地看著他,他挑了挑眉:“你莫不是以為我下了毒吧。”
我哼了一聲,心中卻默認了,依舊看著他,他大大方方地拿著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口,嚼了一下,吞下去了,還大張其口讓我檢驗。
我立刻搶過來大口大口嚼了起來,他在旁邊不停地幫我拍著背,柔聲道:“莫要嗆著啊。”
果然嗆著了,我噎在那里,他趕緊又在旁邊遞上一碗水,我一口氣喝了下去。
我咽了下去,繼續扒著飯:“你跟誰學做的菜?”
“跟那個寡年牛哥二嫂學的,她是村里唯一一個愿意同我說話的人。”段月容哼了一聲,“那個大胖壞丫頭,到處跟村里人說我的壞話,沒人愿意理我。”
大胖壞丫頭?!
哦!君翠!
“你是說族長的大兒,君翠吧!”
“這個破村子里,還有哪個人,又胖又壞。”
“她干嗎那樣對你?”我奇道,還有人會對段月容感冒,我感到無比新鮮。
他恨恨地說著:“還不是嫉妒我長得比她漂亮,她的新上人長根多看了我幾眼,窘處排擠我。”
他在哪里激動地開始歷數著君翠的惡行,全然忘了自己曾是一個殺人搶劫竊的刑事慣犯。
然后以一個杰出的政治家以及戰略家的眼光分析著她的優勢劣勢,詳細敘述了他將要在君家村男人人中施行的遠交近攻的作戰方案,他最后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要奪走她的心上人,我要她對我惟命是從,對我服服貼貼,跪在地上求我要她。”
很顯然,段月容同學開辟了他的第二個戰場:人的戰爭,不過我萬萬沒想到他的對手競然是君翠,君翠!
我的腦海里描抹著君翠的塌鼻子,小眼睛,大餅麻子臉,水桶腰,老虎背,大腳丫和粗嗓門
總之我無法將君翠同聯系在一起,更無法想像,段月容為什么一定要君翠求他要他,莫非綠水的死,以及我身上的毒使他的審觀點完全改變了。
一定是這樣的!我同情地看著他。
他在那里說導飛舞,見我直盯著他看,便平復了一下情緒,又柔情似水地看著我:“不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