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媚,白面具,還有另一個原家暗人漸漸聚在張老頭周圍,四人的眼興不時瞥向我和張老頭,似乎在等著張老頭一句話,就要行動,若我的理解沒有錯,那便是:抓住我,或是殺了我滅口。
那張老頭握著鞭子的手青筋崩現,口中冷冷道:“請陛下明示?!钡?
撒魯爾依然輕薄地看著我:“你且對他說,原非白,雖有踏雪公子之名,卻真可謂是天下最丟臉無用的男人,搶了弟弟的女人,把個整日洗衣淘糞的婦人當寶貝似的捧上了花西夫人寶座,卻不知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讓他帶上了多少回綠帽子,可知在瓜洲之時,她勾引朕的丑態,到現在朕還記得,這個女人朕也嘗過,不過如此.......。”
“陛下說話實在應該小心,什么花西夫人,花東夫人,君莫問是寡人的愛人,僅此而已,莫要說出讓你后悔的話來。”段月容冷冷地說道,走到我的身邊,春來和沿歌和齊放漸漸靠攏了來,果爾仁一個人目光在左右間逡尋,似是在思索那幫人馬更強些。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乎意料地猛然沖出,大聲喝道:“你這個連親身女兒也要殺的魔鬼,憑什么污蔑我家先生,什么花西夫人,我家先生是好人,你這個無恥的惡人閉嘴?”
齊放跟著飛出,嘶聲驚叫著:“春來快回來?!?
與此同時,張老頭忽然將長鞭揮向撒魯爾,然而還是晚了,沒有碰到,
撒魯爾輕笑出聲,春來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他的真氣反彈出來,撞到結界上,隨著物體烤焦的哧聲,春來痛叫著。
撒魯爾單手劈斷張老頭的烏鞭梢,隱向一處石壁,嘲諷地看了我一眼,就這樣同阿米爾消失了。
我大聲呼叫著春來的名字,齊放接下春來軟綿綿的身體,我同沿歌跑過去,春來混身被灼傷,發著焦味,我流淚喚著春來的名字,春來黑呼呼的臉上,慢慢睜開兩點光明,他緊緊拉著我的手,滿目凄惶,似有重要的問題問我,沿歌磨著牙,大聲罵道:“你這個苯蛋,師傅武功比我們高得多,他都沒有急,你急什么?”
我顫聲道:“春來,好孩子,你現在傷得很重,有事我們回家再說吧?!?
春來卻忽然裂開干裂的嘴唇,對我憨笑起來,就像無數次,沿歌拉著他做壞事,被我發現了,沿歌這小子要么就是甩下他逃走了,要么就是躲在他身后不做聲,可是他總是還不知道禍到臨頭,這樣對我憨笑著,喚著我:“先生......?!?
他的眼睛閃著年青的光輝,這個我最喜歡也是最憨厚的弟子,就這樣艱難地對我說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話:“先生......還是穿女裝好看?!?
他的眼睛睜著大大的,放大的瞳孔里映著我的淚容,如同往常一樣,猶帶著一絲快樂的笑容,卻悄悄停止了呼吸。
我緊緊抱著他發黑的身體,放聲大哭。
沿歌淚流滿面,只是在那里圓睜著眼睛,訥訥喚著:“春來,春來,你這個傻子,苯蛋。你還說要同我一起取媳婦,怎么就這么死了?”
齊放搖搖晃晃地站過來,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悲戚。r
段月容遠遠站著看到春來慘死,也是滿面陰沉,見我痛哭出聲,不由對我嘆著氣,似要走過來,青媚的寒光湛湛的劍指向段月容:“朝珠夫人這是要哪里去?!?
我跪在地上,心疼得無以復加,紫殤又開始熱了起來,結界猛然發出一陣從未有過的強光,忽然砰然爆炸。
整個宮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就連那原本鑲在宮墻之上的夜明珠也暗了下來。
一片黑暗中,只聽到沿歌瘋狂的痛叫聲,間或夾雜著兵器的碰撞之聲,火花四起間,又一聲刺耳的刀劍相撞之聲,青媚的妖斥傳來,然后看到果爾仁站到了白面具的背后,似要出陰招,我同段月容四目相接,然后火光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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