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末有groupmeeting,還有兩作業(yè)開動了,下一章節(jié)將挪至周二227晚更。<hrsize1><hrsize1>金龍般的閃電游過流歆閣雄偉的屋脊,巨烈的霹靂就像響在耳邊,原非煙猛地睜開了眼,從夢厴中驚醒,外床空空如也,一如往常,輕撫向屬于他的床鋪,凝脂玉般的溫手只是觸及一邊冰冷,想來那枕邊人離去已多時。
“小姐有何吩咐?”早有一個家臣打扮的勁裝丫頭,跪在紗帳之前,輕聲細語地輕問著,聽候吩咐。
小姐是屬于出嫁前的稱呼,并不如往常一般敬稱昊天候夫人,敢這樣稱呼的,唯有原家陪嫁的暗人初信。
原非煙淡淡地垂下了眼瞼,向床外微俯身,輕聲問道:“候爺何時起的身?”
“回小姐,丑時時分?!?
原非煙輕嘆一聲,撩開芙蓉帳,示意初信伺候她起身。
“小姐兩個月前才流了小公子,身體尚還虛寒,且歇著。”初信急急地上前扶起原非煙:“王爺囑咐過小姐,萬萬好好調養(yǎng)身子。”
原非煙俏目一橫,初信閉上了嘴,給原非煙披上了一件狐皮褂子,又小心地將勁子里的頭發(fā)捋出來,立時黑黛似的秀發(fā)批批淋淋地幾要墜地。
原非煙坐到鏡前,初信便取了半月玉梳細細地籠了籠原非煙的秀發(fā)。
“最近父王總是叫你去么!”原非煙微側頭。
初信躬身道是,微覷了一眼鏡中的模糊身影:“請小姐放心,初信知道該說什么?!?
一燈如豆,淡黃的光暈映著那鏡中出塵的絕艷:“瞧你急得,我又沒說什么。”
初信莫名地心漏跳了一拍,跪倒在地,惶恐道:“奴婢不敢?!?
原非煙抿嘴一笑,虛扶了一把初信:“信兒今年也二十有五了?!?
初信正要開口,窗外隱隱傳來一陣嘈雜,初信立時面色一凜,輕按腰間的軟刀,擋在原非煙面前,對著窗外喝道“是哪個放肆的奴才在外面?”
“稟初信姑娘,奴才是駙馬府的,”窗外有武士的身影晃動:“前廳有刺客來裘,駙馬打發(fā)奴才過來,問夫人安否?”
原非煙微施眼色,初信笑道:“有勞諸位,我家小姐一切安好,候爺及駙馬安否?”
窗外答道:“駙馬及候爺在前廳,一切安好,請夫人早些安寢?!?
窗外的聲音低了下去,一切似歸于平靜,初信扶著原非煙上了床,對著賬內輕道:“小姐,我去了。”
原非煙均勻地呼息著,似是睡著了,初信的身影剛剛消失,帳外又閃出一個青衫身影,同初信的容貌裝扮一模一樣。
流歆閣前廳吹來一陣急風,流月被摭住了臉,千年古剎中那百年的蒼天巨槐亦被這狂風吹得東倒西歪。
“人呢?”宋明磊靜靜地站在廊檐下,默默地看著家臣在收拾滿地尸首,復又抬首看著滿天夜云,眼中醞釀著驚濤駭浪。
身后站著一個相貌普通的家奴,跪啟道:“前方有刺客來裘,所有的家奴全部留在流歆閣保護候爺和附馬,故而還不及相尋?!?
“誰的命令,你竟不知會我一聲?”宋明磊冷笑道:“好大的膽子?!?
那人雙膝跪倒,卻有人大聲道:“你莫怪德茂,是我之命。”
火把下一個錦衣青年,身著重重的鎧甲,頭戴金紗冠王帽,手握一把雕銀鑲玉的利劍,快步走向宋明磊,身旁的武士一一側身讓過:“駙馬安好。”
駙馬爺原非清卻是滿目焦急:“你還不快進屋避著,站在這里做什么?”
宋明磊霍然轉身時,臉上凝霜一片早已換作濃濃笑意,答非所問:“非煙,公主還有三爺那里可好?”
“非煙都睡下了,淑儀受了些驚,”駙馬明顯地心神不寧:“你管三瘸子作甚?”
宋明磊微嘆一聲:“我們這里受了裘,若是三爺那里一點動靜也沒有,那豈不怪哉?”
原非清微愣間,左邊天際閃過一片驚雷,將院子里的一棵槐樹劈了開來,立時燃著了,霹哩叭拉地燒著。
張德茂躍到宋明磊前面:“天雷引火,鬼樹崩裂,非吉兆也,還請駙馬爺及候爺回房。”
“太晚了,”宋明磊卻冷笑一聲,抬首一指庭中尸首,“這些刺客不過的掩人耳目,真正的高手會從聽濤閣那里繞過來的,想必已經到了。”
他不顧張德茂在一邊干瞪眼,只是接過一邊奴仆遞來的軟甲,提了方天戟,來到中庭,果然四面兵刃之聲不絕于耳,
宋明磊冷冷一笑,正要發(fā)話,已有四個黑衣人躍上墻頭,箭雨立時裘來。
無數的死士沖過來擋在宋明磊,箭雨穿透死士的胸鎧,倒在面前,張德茂揮舞的長劍舞得密不透風,一張張鬼面立在墻頭,陰森森地看著宋明磊。
宋明磊被眾多的死士用鐵盾擋著,退至里屋,張德茂喘了口氣,朗聲道:“川北雙煞既來,何不顯身?”
有人在空中咯咯嬌笑:“千面手,我當你十年前就死了,原來你是窩在昊天候的門下啊?!?
“風隨虎,”張德茂抹了一把臉,冷冷道:“云從龍還沒有拋棄你,那老天爺真正是沒有眼了?!?
一個風情綽約的女子隱現在黑霧中,雙唇性感的勾起一絲微笑:“你這是在嫉妒。張德茂?!?
一個健壯的身影從風隨虎的身后閃出,單手劈去張德茂發(fā)來的暗器,冷然道:“小虎,同他啰嗦什么,還不快去宰了昊天候?!?
“大膽,我主公也是你等可以碰得的。”張德茂探手入懷,掏出一支長笛,吹出一曲奇怪的曲調,四周開始安靜下來,原本同張德茂站在一列的死士也悄然隱去,風隨虎秀眉微擰,暗想這曲調為何如此熟悉。
月黑風高,昏黃的燈光下,卻見一個個挺拔的人影憑空從院內四角竄出來,一個個健壯的人影如鬼魅一般躍到張德茂的身前。
在慘淡的燈光下,暗夜的風中混合著來奇怪的氣息。
云從龍一向冷然的臉上卻出現急度的恐懼:“虎兒,是活死人陣,快快閃開。”
風隨虎擰腰急躲,她腳下的柳樹已化為數片。
風隨虎腳下一痛,卻見腳裸處被銀絲勾出血來。
云從龍疾疾地向下俯沖,發(fā)出無數的柳彪,擊破幾個活死人,拉回愛妻,擠出風隨虎的血痕,卻見血色發(fā)黑,已然中了巨毒。
正要給風隨虎復解毒丹,后者卻自己一點止血的穴道,甩開他復又沖向隊列,厲聲道:“張德茂,你同幽冥教攪在一起了,你現在還配你妹妹那千面手的英名嗎?”
“亂世當代,怪得了誰,”張德茂陰陰笑道:“你們川北雙煞不也成了竊國竇氏的走狗了?”
“閉嘴,快拿解藥來,”云從龍大喝一聲,如大鵬展翅躍下屋角,手中銀光一現,卻見滿院的健壯武士,卻個個面容發(fā)青,頂著烏黑的眼袋,雙目無神,這群武士的背后,卻見一人眉目如畫,淡笑似春風拂面,貴氣逼人,心想此人莫非便是昊天候宋明磊?!
果然那貴人朗聲道:“光潛久幕川北雙煞,只是尊夫人中了原家的秋日散,實在不敢挽留二位,須知三刻之內若無解藥,必受亂箭穿心之痛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