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一直安慰自己,也許這就是命,沒孩子就沒孩子唄!反正我前世丁克家庭就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我自己原來不也是一直忙于工作,同長安懷不上孩子也許這也是他出軌的一個理由。
不好的回憶涌上心頭,后來我決定不應該貪心。本來我同非白在一起,是負了等我整整八年的段月容、夕顏,還有很多很多的學生、朋友和伙計,我放棄了所有的一切才換來同非白的廝守,能守著活蹦亂跳的原非白,其實已經是上天的開恩。
于是我也把生活重心又移到君氏中來。
全國各地戰后大規模的重建工程開始為大量流民提供了工作機會,使得經濟開始正常而健康地運轉起來。富君街的重建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歸功于司馬氏的家傳神技。他們果然是傳說中天宮的建造者,竟然在短短數月中恢復了一大半富君街,堪比我前世的中國速度,不僅如此,我還深深懷疑烙上了德國質量的嫌疑,因為我竟然發現他們在富君街的下面修了一條龐大的通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司馬家人在偷偷整一暗道,結果被司馬遽嘲笑一頓,“這是按皇城的規格修建的下水道,你想哪兒去了。”
啊?如此規模的下水道啊!也難怪興慶宮和紫棲宮從來沒有被水淹過。
我不好意思地諾諾稱是。他卻話鋒一轉,“當然,你要想改成暗道作秘密行走之用也行”
我當時心中毛了一毛。司馬家的人也太喜歡挖地道了,就跟鼴鼠似的,“宮主美意,在下心領了。”
我心中明白這是司馬氏的善意之舉,可是卻造成了嚴重超支,于是便有了今天的友好會談,可惜好像被我給弄砸了。唉,莫非是我內分泌失調了?
我收回思緒,轉回臉來,抹了一臉的櫻花瓣,不遠處的館陶居馬上就要竣工了,一個瘦長條子的工程師正白著一張臉量水平位,身邊跟著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小女孩,也就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紅衣服,正瘋笑著跑來跑去。我認得她,這是司馬逍和他的獨生女兒,是司馬遽推薦給我的十二個工程師的首席。
我打起精神,決定恢復職業精神繼續今天的會談,便親自給司馬遽倒了一杯茶,堆起笑容,盡可能委婉地提到了這個問題,希望減少人員開支,富君街的重建工程已近尾聲,建議可以先送一部分工程師回去。
司馬遽明顯不悅道:“這里的十二個能匠是我司馬氏最厲害的巧匠,既然皇后決意將富君街漸漸變為司馬氏下一代的收容地,請讓他們為富君街多做一些吧。他們之中大多有了下一代,他們也是為了他們的孩子,也可以借此機會在這陽光照耀之所多待一會兒。”
我覺得他還在對我剛剛的無禮感到生氣,那一大堆責問嚴重超出財政預算的話一下子給噎住了,只得咽了一口唾沫道:“好吧,那回頭再說。”
我起身,準備告別,他卻仍在對面沒形沒狀地斜倚著,“聽說朝臣們對圣上獨寵皇后頗多微詞。”
好像有人沖我背后甩了一把飛刀,我木然地看著他。
他從鼻子里輕嗤一聲,“你不就是為這個吃不好、睡不好嗎?”
我對他冷笑了下,決定不同這個惡魔交流了。他卻似乎發現了一個好話題,繼續說道:“那個竇亭十分反對皇后暗掌戶部大權,又力諫皇上納崇南王軒轅克的小女兒,瑞蘭郡主軒轅如芬。那小姑娘我見過,如花似玉倒還是其次,最難能可貴的是,今年明明才十三歲,看上去卻似十八歲的身形,豐乳肥臀,實在適合做偏房的。”
好像又有人在我背后戳了一刀。我抓緊了手中的杯子,看他在那里眉飛色舞地比畫那個女孩的s形身材。
他又再接再厲道:“還有人薦舉太后表姑,興慶王小妹,前朝瑞光公主,即瑞光郡主軒轅淑英,原嫁與前朝禮部侍郎,去年新寡,年紀雖略大些,今年二十有五,已生有一子一女,怎奈是軒轅族里一等一的大美人兒,還被邱國師算過,命中將生五子。”
我背有大斧砍過,我擦擦擦!群人把非白當種豬不成,連做寡婦的太后表姑都不放過。
“哦!”他似是想起來,“還有,東賢王雖壞了事,涉案男子皆斬首示眾,滿門婦孺皆入了官婢,那喬芊蟬,就是孽賢王的繼妃,那可是貴族里有名的美人兒啊。誰都知道孽賢王是龍陽之流,據說那美人兒到現在還是處女之身,擱哪家,哪家的夫人都不安生,故而都攛掇著竇亭要把那美人兒送到宮里來。”
我再忍不住暗中吐血數升,咬牙切齒道:“那個罪婦,他們也要打主意?”
“你也明白,她本是無辜,心里一直暗戀著圣上,”他抓了一把瓜子,放嘴里麻溜地嗑起來,“如今倒也守得云開見月明,能進宮侍奉圣上。”
我讓小玉給我穿上披風,拍拍他肩頭道:“明白了,回頭我同韓聊聊,把喬美人給你送到暗宮去。”
他的雙目明顯一亮,興奮道:“當真?”
“真你個頭,”我一把推開了他,氣恨恨地走了。
于是,這次會談不歡而散。
后來事實證明,我那些責問幸虧給噎住了,這筆錢是司馬氏暗中調度的。
三天后,我們又在新建成的富君街館陶居分部見了面,司馬遽照例很不紳士地點了最貴的,讓我負責付賬,還讓我全程賠笑,但那次我是發自內心地贊嘆道:“真沒想到,你們暗宮這么有錢。”
一開始,他裝酷,只冷冷一笑。我便故意捧道:“想必您老睡的不是床,其實全是金子吧。”
馬屁奏了效,他再忍不住,囂張地仰天大笑一陣,“那倒不至于,不過是本宮的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