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禮啦。”柳大太太強笑著道。
“快躺著吧。”柳二太太見柳大太太這樣,就忙上前,扶了柳大太太道,“又不是外人,不在這些虛禮。來看看你,望你早些好。再為這些虛禮折騰的越發不好了,那可怎么好那。”
相互寒暄了一會,柳大太太就請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都在她的榻上坐了。
“你去忙你的吧。”柳大太太就沖柳大奶奶道,“這些天,也只好辛苦你了。”
“沒什么辛苦的,只望著太太的身子早些好起來。”柳大奶奶陪笑說道,又跟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告辭,這才帶著人退了出去。
柳大太太就看了柳若姒一眼,又看了看柳若媛和柳若娟。柳若姒就知道,柳大太太是想跟柳二太太單獨說話,她在這里不方便。不過,柳若姒只假裝不知道,她只隨意地在屋里四下打量了一眼。
“咦?大哥哥不在?怎么這幾天,都沒見到大哥哥?”
柳若姒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柳大太太猛地眨了幾下眼睛。
“怎么三丫頭不知道?”柳大太太就告訴柳若姒道,“衙門里頭有事,派了你大哥哥出城去了。已經去了幾天,估計還得些日子才能回來。”
“哦,怪不得。”柳若姒就笑道,“那天似乎聽人說了一句,也沒放在心上。大哥哥不是一貫只管城里頭的事,怎么這次被派出去了?也不知道去的遠不遠,竟然要好些天才能回來,怪讓人擔心的。”
柳大太太垂下眼簾,干笑了兩聲。
“衙門里頭的事情,說了咱們也是不懂。想著他也多大個人了,并不會有什么事情。”
“大太太說的是。”柳若姒看了柳大太太一眼,就說道。
自從那天海棠的事情鬧出來,柳若姒在府里就沒見過柳玉江。現在聽柳大太太這樣說,柳若姒難免要猜想。柳玉江這莫非為了避開眼前的麻煩,所以推說衙門里頭有事,躲起來了。
這躲的倒是好,要不然,柳玉江若是在家里,現在焦頭爛額的,就不只柳大奶奶一個人了。
柳大老爺必定要讓他做事,而柳大太太這邊,也不會放過他。柳大老爺養外室養了這么些年,柳玉江要說不知道,柳大太太如何肯信那。看柳大太太這時的神色,分明也是疑心柳玉江。
長房里頭,再不是鐵板一塊。那么,柳玉江的事情,柳大太太還會像過去那樣盡心嗎?!
“我這里憋悶,大丫頭,二丫頭,你們帶你們三妹妹去你們那屋玩一會去。”柳大太太就對柳若媛和柳若娟說道。
柳若媛和柳若娟就都起身,柳若姒知道柳大太太是要支開她,就看了柳二太太一眼。
“去吧。”柳二太太就沖柳若姒道,又吩咐跟來的丫頭,“好生照看著姑娘們。”
柳若姒這才起身,跟著柳若媛和柳若娟,到了她們姊妹的臥房。
柳若媛和柳若娟也和柳若姒一樣,住在柳大太太正房后面的后罩房內,不過并不是繡樓。柳若娟住西屋,柳若媛住東屋,姐妹倆共用一個堂屋。大家就都道柳若媛的屋子里坐了。
柳若媛心不在焉,柳若娟心事重重,柳若姒坐下,不過說兩句閑話,擺弄擺弄針線。
此刻,柳大太太房中,柳大太太正用帕子擦著眼角,向柳二太太哭訴。
“……難道我是那不賢良的人?左一個右一個,這屋子里的人還少了?大郎在那里,換了一個人,誰容得下。還是我,拉扯大了他,還將嫡親的侄女也給了他。……看中了什么人,從來只要跟我說一聲,光明正大地放在屋子里,也是大家子的規矩。背著我,養了這么一個,孩子都這么大了,將我的臉面當做了什么?不知道的,還當我是那不賢良、愛吃醋,容不得人的……”
柳大太太這樣抱怨,柳二太太也不能說什么,只能好安慰。
“……鬧成這樣,又強按著我的頭,讓我認下。孩子也想養在我的名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規矩!”
“要真是像她自己說的,是良人家的女子也就罷了。”說到這里,柳大太太突然話鋒一轉,“卻原來并不是。二太太,你當這個女人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是大老爺從那種地方花銀子買來的!”柳大太太冷笑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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