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石頭就在葉家住了下來,他雖然胖,但是嘴甜,把沈秋萍哄的團團轉,再加上,他身世可憐,所以一段時間下來,沈秋萍恨不得把他當做自家孩子看。
于是!
袁石頭在葉家的日子舒服了,每天變著花樣的吃,感受到了有媽媽的美好。
除此之外,他每天和謝執兩人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秋秋雖然好奇,但是卻也沒去問,畢竟謝執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而葉家的肉聯加工廠機器也陸續投入了,養殖場的牲畜一部分活牲畜直接被葉建國找到了銷路出售了,另外一部分,則放入了肉聯加工廠,自己加工結束了以后,送到部隊。
葉家養殖場頭一代的牲畜,都是被秋秋用著靈液稀釋喂養的,所以看的格外好,這一批專門留著繁殖培育用的,秋秋發現,從這一批生下來的小牲畜們,都格外的精神,而且長大了以后,肉質也格外的鮮美。
讓吃過的人,都流連忘返起來,開始還要葉建國去跑訂單,到了后面,葉家養殖場有了口碑以后,幾乎訂單都會自己找上門,還處于有些供不應求的階段。
葉家的人也格外忙碌起來,收入也源源不斷,趙翠華每天幫忙做飯,手腳麻溜兒,但是瞧著精氣神卻是格外的好,甚至比以前還年輕了不少。
她現在不管出門去哪里,外面都會尊稱一聲葉家老太太,趙翠華面上謙虛,心里卻格外驕傲,他們老葉家窮了一輩子,尤其是當年幾個孩子都要養的時候,那真真是飯都吃不上了,村里面的人還不知道怎么看葉家的笑話,可是如今瞧瞧看。
她出個門,哪個不是恭維著她,她就算是不在乎這些,心里也敞亮的很。
這就是孩子們有出息了,家里面的老人也跟著受益。
葉家的大人忙活,孩子們也是一樣,期末考試結束了以后,秋秋就徹底的待在屋內不出去了,等到一場大雪下下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秋秋一醒來,看著那厚厚的一層積雪,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她順手把棉襖給套上了,起身就跑,去了外面那看雪去了,對于南方人來說,盡管這輩子看過雪,但是這種雪卻是怎么都看不夠的。
謝執正在和袁石頭兩人在雪地里面寫寫畫畫,也不知道談論到了什么,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紅撲撲的,顯然是激動的,不過,盡管如此,謝執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秋秋,他一腳把雪地上面的東西給蓋的干干凈凈的,迎著秋秋走了過去,少年面官如玉,清冽逼人,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大衣,越發襯托的英俊挺拔。
秋秋一時之間看呆了去,她這才發現,如今面前的少年,已經有了青年所有的穩重和老成,不知不覺之間,那個刺頭一樣的少年,如今卻像高山一樣,讓人有著安全感。
“你怎么起來這么早?”她覺得自己夠早了,卻還是家里的最后一個起床的。
謝執眉眼含笑,順手把秋秋的衣領子給豎起來,扣的緊緊的,“不早了!”頓了頓,“下雪了,外面寒氣重,你出來的時候,要穿厚一些!”
秋秋已經習慣謝執這般細心,可是旁邊的袁石頭卻跟看稀奇一樣,他都不知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執哥,竟然會給人系扣子!穿衣服!還會挑魚刺。
這里面的哪一項說出去,那都是要嚇死人的。
哪怕是他見了這么多次,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秋秋哈了口氣,搓了搓冰涼的小手,還沒說話,謝執就把她冰涼的小手揣到了胸口捂著,秋秋笑瞇瞇地說道,“這雪瞧著要停下來,我們去山上跑一圈吧,指不定還能獵回來一只傻狍子呢!”頓了頓,“咱們自己吃鍋子,或者給姥姥姥爺他們送一些,最好也給秦爺爺也送一些。”
這種大雪封山的天氣,山上的傻狍子是最好獵的,如今這雪停了,正是時候,他們這段時間,實在是忙的緊,有些時候,沒去山上了,這馬上要過年了,獵只傻狍子好過個肥年。
謝執看了看天上,有些陰沉,“估計還有雪,我們在等等吧!”
秋秋也不惱,笑瞇瞇的看著謝執,軟軟的應了一聲,“都聽你的!”
一句話,哄的謝執眉開眼笑的,只聽見屋內沈秋萍喊了一聲,這才進屋去吃早飯,至于雪地上的那痕跡,謝執沒說,秋秋也沒問,她就當做不知道好了。
天氣冷,說句話都嫌凍嘴巴,所以沈秋萍做的是疙瘩面湯,就這辣椒醬,一碗下肚子,絕對是渾身都暖和了。
葉家的人都愛吃這一口,家里的醬菜多,甭管是辣椒醬還是牛肉醬,配著這疙瘩面湯都是頂頂的下飯的,秋秋倒是還好,在愛吃,也是一碗的份。
袁石頭就不一樣了,他每次一吃,都是好四五碗,這還虧得是鄉下的碗,都實在的很,那種大海碗,成年人一般一海碗就夠了,但是袁石頭胖,加上葉家的飯菜味道是真好,他這段時間留在這里,敢說,身上又漲了好幾斤肉。
這不,沈秋萍一喊著,袁石頭的小眼睛立馬亮了,發綠的那種,他激動的搓搓手,“每天都有各種好吃的,這日子真好啊!”
別的都不用操心,只管吃就好了,要是執哥沒有那么嚴格,他會更高興的。
謝執斜睨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一張嘴!”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里面是沒一的嫌棄的。袁石頭哈哈的大笑起來,跟著秋秋咬耳朵,“執哥,就是嘴硬心軟!”
秋秋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謝執耳尖紅紅的,把人給趕到了屋內去。
一頓疙瘩湯下來,葉建國也從外面回來了,他意氣風發,“我早上出去又賣了一批貨!”尤其是這要過年了,這種肉食好賣的很,不止部隊出貨,連帶著外面又找了好幾家的銷路,現在是供不應求的階段。
秋秋眼睛亮了亮,“給哪里的?”
葉建國把衣服蓑衣一脫,“給罐頭廠食堂的,他們定的是熟食,打算過年給工人們加餐的!”
至于賺了多少,要不是家里有外人在,他真想把大衣里面貼身放著的錢,拿出給孩子們看一看,就這幾天的功夫,他們家就成了萬元戶,要他瞧著,明年在攢一年,約摸著十萬元也是有的。
這要是擱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秋秋笑瞇瞇的接過蓑衣,“爸,您真厲害!”
葉建國在外面就算是裝孫子,在辛苦,回到家聽到閨女這聲音,頓時覺得壓力都散了。
這一頓早飯吃下來,葉建國覺得自己身上精神都回來了。
下午,等雪停了以后,謝執心里想著秋秋上午提著的事情,所以中午也沒休息,直接和袁石頭一塊去了一趟退休敢說,到秦老爺子那里借到了一把□□,順帶把那小汽車也給借過來了。
等他回到家的時候,秋秋剛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在聽到謝執要帶著她去山上,瞌睡頓時沒了,人也精神百倍,穿著衣服,連帶著沈秋萍的囑咐都顧不得答應,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她和謝執一組,葉東來和袁石頭一組,兩組人就這樣背著□□,去了山里面,路上還遇到了不少進山的人,住在山腳下的人都知道,這種雪停了以后,上山去打獵物,是最好的打的。
所以,隊里面打這個主意的人還不少呢!
秋秋他們來的不早不晚,但是卻是最顯眼的,不外乎別的,因為謝執的背上背著一把□□,這年頭,槍支彈藥這一類,都算是違禁物品了,哪怕是以前的老獵戶家里的傳家寶,都被公安給沒收了去,像謝執這種大搖大擺的背著□□上山人,也算是頭一份。
大伙兒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上。
老四家的沒忍住,上前問了問,“葉家小子,你這真是□□??”
大伙也都是只聽過,沒見過。
不過,他這么一喊,謝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回話,老四家的有些下不來臺,他看了一眼秋秋,秋秋笑了笑,“小哥,這位是愛國叔叔的兄弟的兒子,我們問他喊四哥!”
大隊里面都是親戚連著親戚的,謝執又是個不愛說話的,更不愛在大隊里面和眾人來往,所以這人他還真沒認全,秋秋這一介紹,他嗯了一聲,“是□□!”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卻沒有取下來,讓大家觀看的意思。
老四家的訕訕的,“這年頭能弄到□□,可不容易!”
謝執挑眉看了他一眼,老四家的頓時渾身冰冷,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只是人多,還都是大隊里面的年輕人,到底是丟了面子,有些下不來臺,他看了一眼一只站在角落和周書躍說話的林姓,他笑著道,“杏子,你這嬌滴滴的上山,可打不到獵物,就算是帶著周知青怕也是不行的,到底是城里面來的,讀書識字可以,這要是上山打獵,還你不如跟著我張老四!”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把矛頭指向了秋秋他們,“再不濟,你跟著葉秋秋他們一塊也行,到底是親戚,他們那么多人,能不幫你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嗎??”
這兩年,林姓出落的越發動人,再加上會打扮一些,和大隊里面鄉下的姑娘,站在一塊,到底是瞧著不一樣的,所以大隊里面的適齡男人,看上林杏的也不少,只是誰都沒追上,誰知道,這周書躍來紅旗生產大隊不久,他們大隊就傳出了林姓倒追人的消息。
這不!
大隊的人各個都不服氣。
如果說,林杏他們還可以肖想追一追的話,那么秋秋就是天邊的云彩,只敢遠觀,不可褻瀆,秋秋樣貌生的太好了,讓人站在旁邊跟她說話,就會生出一股自慚形穢的味道。
再加上,葉家的條件也好,如今葉家三房在這十里八鄉誰不知道,就沖著那么大的家業,敢上門的也沒幾個,因為怕被打出去。
當然也有心大的人,覺得能把葉秋秋娶到手,他們就可以少奮斗二十年,可是看著葉家那一排的哥哥,有生了怵意,怕是他們還沒上門和葉秋秋說句話,就被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