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看?!?
余心攸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發現這面條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味道卻真的非常不錯。
“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美味?!庇嘈呢行└锌@小店看著平平無奇,但味道卻著實不比那些高檔餐廳差什么。
張靜之道:“我也覺得這里的飯菜應該很合你的口味,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兩人吃了飯,時間便已經過了凌晨了。
堅持付了錢,張靜之又幫著老板娘將店門合上,只留下一扇門才和余心攸向老板娘告別。
這種老店鋪還是從前那種需要取放的門板,老板娘看著雖然不算嬌弱,但一個人要將門板全部合上還是要費一些功夫的。張靜之三兩下幫她弄好了,拉著余心攸揮手向她告別。
兩人牽著手為往巷子外面走去,走到轉角處余心攸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老板娘并沒有關上門而是真站在門口望著巷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發現她的回眸,才含笑朝她揮了揮手,余心攸也連忙揮揮手向老板娘告別。
兩人拐過來巷尾很快就看不到小店里,余心攸問道,“你剛才說老板娘是京城大學的學生,那她怎么……”
張靜之道,“她在等人?!?
“等人?”
張靜之點點頭,“二十多年前,她的未婚夫隨軍出去打仗,就一直沒回來。但是她也沒有收到陣亡通知,只說是失蹤了。這小店是她未婚夫原本的家,老人受不了打擊沒兩年就走了,臨死前把這房子留給了她。她原本已經有個很不錯的工作,為了將這小店經營下去才辭了職。這一等,就是快三十年了。”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他們都很清楚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老板娘要等的人九成是回不來了。
“老板娘要這么一直等下去嗎?”余心攸輕聲問道。
張靜之道,“會的吧,當初她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色并不悲苦,我想…她并不覺得等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說,如果她把這店鋪關了,萬一他回來就找不到家了。”
哪怕她自己心里其實也清楚,或許她永遠也等不到那個人了,但說這些的時候老板娘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之后余心攸沒有在說話,兩人牽著手走出了小巷上了車。
張靜之開車一路將人送回大總統府。
余心攸下了車俯身對坐在車里的張靜之道,“開車小心一點。”
張靜之點點頭道,“放心,我會注意的。你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再走。”
余心攸噗嗤一笑,原本一路上還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輕松了幾分,“大總統府門口誰敢找事兒,不用擔心我?!?
張靜之含笑點頭,余心攸突然問道,“靜之,你想現在跟我結婚嗎?”
張靜之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現在…還沒有沒辦法照顧家庭。我希望能夠組成一個溫馨的家庭,而不是讓妻子單方面付出。心攸,我很抱歉。”
至少目前來說,如果他們結婚必然是余心攸需要付出更多。他未來仕途如何,會去哪里任職都還不定,他也沒有功夫照顧家庭,一旦重新步入仕途他必定會比現在更忙。如果懷孕生子,他恐怕也沒有功夫照顧全部都得靠心攸自己。
余心攸微笑道,“你難道就沒想過,現在跟我結婚你能得到些什么?過幾年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張靜之道,“張家一直都站得很高,這次我想試試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余心攸問道:“那么,等到我三十歲的時候,你還愿意娶我嗎?”
張靜之笑道,“我的榮幸?!?
余心攸也笑了起來,明媚的笑容在路邊的燈光下顯得十分耀眼。
“好,那我等你?!庇嘈呢嚴锏娜藫]揮手笑道,“快回去吧,晚安?!?
張靜之看著她走進大門,唇邊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輕聲道,“晚安?!?
后來,
大夏六年,張靜之從傅氏辭職,就職嘉州州長。
大夏八年,余心攸辭職,離開嘉州進行為期一年的長途旅行。
大夏九年,余心攸在京城開辦畫展,同年九月進入京城大學書畫院任教。
大夏十年,張靜之返回京城進入財政部任職。
大夏十二年,張靜之余心攸正式結婚。
次年,余心攸生下一子,取名謹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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