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飯桌上看著那個被我一鐵棍敲到腦袋上的大漢,我端起杯子,沒說話跟他無聲的碰了一個。
水老鼠也在半個小時后來了,他見桌上氣氛不太對勁,也乖乖的閉上嘴巴,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啤酒一支一支的被我們喝掉,我開始感覺腦袋有點微微發暈,我說:[哥們兒,對不住了,我這個人就是暴脾氣,有時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向你賠罪了。]我高高抬起酒杯,心想,我可真夠暴力的,人家做的挺好,非打人家一棍子干嘛?
被打的那個大漢臉上很明顯腫了一塊,他沒吱聲,又跟我碰了個。
像我這樣的男人身邊壓根就不能有朋友,借著酒勁,我掏出手機打給遠在他鄉的女友,電話終于接通了,我差點感動的流眼淚,這他媽都過了七、八個月了,她終于肯接我電話了,她的聲音依然那么甜美:[喂,老公啊~怎么啦?]我說:[我們分手吧。]
[嘟嘟嘟]對面把電話掛斷,可我不能在哥們兒面前掉面子,沖著嘟嘟響的電話吼叫:[**,聽清楚了,咱們分手,別他媽雞歪!以后別來煩老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適合你]我這邊正發泄的過癮,手機忽然響了。
[]一群人看著我,我的臉頓時紅了,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
[喂]我無力地接起。
是黃甜甜打來的。
[強,晚上有沒有空?我明天休息,一起去看電影吧!]
我說:[晚上要做事,明天吧,明天我找你]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黃甜甜愉快地掛線了。
水老鼠和猛子看著我,分別端起了酒杯:[強哥,別為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傷心。]
我拍著他們的肩膀,像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兒,想哭卻又不能哭,強忍著心中的悲傷抓起啤酒就往自己肚子里倒。
我是個流氓,好勇斗狠,但那個女孩確實是我真心愛過的,如今說沒有就沒有了,心里的支柱仿佛一下子就倒塌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就算被砍了幾十刀住院也沒哭過,照樣笑嘻嘻地跟猛子他們吹牛,但這次,我他媽哭了,就跟冒牌五金店販賣的冒牌水龍頭一樣,一打開就再也收不住了。
[強哥,女人嘛,像你這樣的人,還怕找不到女人嗎?如果你愿意,今晚哥們兒帶你去找幾個洋妞!]被我打的大漢開口。
[放屁!那種女人能跟老子的真愛比么?]我大聲吼叫著,周圍幾桌的食客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我站起來沖他們吼:[看,看什么看,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滾!]
猛子上前壓住我,勸道:[強哥,消消氣,消消氣。]轉頭向那幾桌人賠笑:[不好意思,我老大喝多了,你們吃好,喝好。]
當晚我就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話,無非就是一些[她不愛搭理我。][我他媽那么愛她。][她不想我]之類的話。
一直到十點,帶著八分醉意,我們一行十人坐上了去[飛云道]的公交車。
我的錢總是在拿到手后的第二天就被揮霍一空,根本就沒想過要買輛二手的面包車,到哪不是二路小跑就是坐比林肯還要長的三十坐公交車。
心情極度惡劣,一路無話,只是在車上抽著煙,司機原本想制止,可見到我那副死人臉,倒也沒敢吱聲。
女朋友沒了,再連他媽抽煙都不讓,這日子還能過么?我是這么想的。
飛云道是很復雜的地區,是天門勢力籠罩下比較薄弱的地區,近年來天門行事低調,專心開辦各種盈利公司,如網吧、酒吧、舞廳、商業公司、工廠,很少去管理那些小幫會,也不知道是根本沒將那些小幫會放在眼里,還是不屑去管。總之,整個天門都在轉型,現在看來似乎轉型的很成功,走到任何地方都能見到打著[天門]旗號的公司。
到站,下車,按欠條上寫的地址我們徒步走過去。
那是一條明亮的街道,路燈閃耀,十幾個痞子每人架著一輛摩托車在街道口徘徊,我心里有數了,他們是飆車族,估計借來的錢也都用來改裝零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