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喝濃茶干什么?”濃厚的聲音傳來,里面走出來永和帝齊子暮,“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朕這邊做什么?”
齊旭站起來行禮:“父皇,是兒臣有重要的事情稟報。所以來這么晚打擾您。”他雙手拿出那個小木盒,直直地看著永和帝,“父皇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這個味道?”
永和帝臉色沒變,身后的劉公公卻突然閉上了眼睛,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團。這個味道,就算再過多少年自己都不會忘記的。
“你這么晚過來?就是想問朕這個?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早朝,早些回去吧。”永和帝起身就走,根本沒有齊旭想象中的表現出現。
“兒臣想要大膽問一句,兒臣是不是。。。。。”劉公公猛地睜開眼睛,眼睛里面滿是不贊同。齊旭到口的話就再也開不了口了。
永和帝轉過身看著他,又好像透過這個人看到很遠的時光:“你不是珍太妃的兒子,你只是朕的兒子。回去吧,朕累了。”
齊子暮走近內室,劉公公親自送太子出門:“還望太子可以多多理解圣上。太子也要記住一件事情,珍太妃沒有子嗣。她從來沒有為先帝生下過一兒半女。”
齊旭動動嘴,最后也沒有問。劉公公是半輩子伺候永和帝的人,他比誰都清楚永和帝的脾氣。既然父皇不讓他知道,那他就不應該知道。
齊旭慢慢走出皇宮,他看著當年那個宮殿的方向想。其實他想問問劉公公,珍太妃沒有為先帝生下孩子,那當她不是珍太妃的時候,有沒有為永和帝生下過孩子?這個孩子又是不是自己呢?
“當她不是珍太妃的時候,她也說自己永遠不會生下朕的孩子。你說,是不是她說的話?當年朕是真心想把她接入皇宮的,朕從來也沒有想過。。。。”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皇上怎么還想起來了?都過去了,娘娘她心中都是清楚的?她當年走的時候,曾和老奴說過,這一生是再也沒有遺憾了!”
“是啊,她怎么還會有遺憾?這東西放起來吧,有機會讓太醫院的人摻進皇后的藥里。她最近的精力太好了,什么都想要太子知道。找個機會告訴她,壽王還小呢,別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鳳鸞宮
“娘娘,你最近覺得怎么樣?好多了嗎?”安嬤嬤按摩著安皇后的頭部。
安皇后嘴角掛著舒心的笑:“好多了,最近的日子過的也順暢。我們的太子不是一直有懷疑嗎?現在可好了,這懷疑顯得越來越有依據了不是嗎?”
“娘娘這又是何必呢?過去的事情過去了不就可以了?何必還要再提起這件事情?更何況我們的壽王殿下還。。。。。”
“等他們都死了,這天下就是壽兒的。誰也不能再分開我們母子!誰也不能在壽兒的身邊挑撥我們母子!特別是齊旭!”
“可安國公也說了,他不同意現在就這么做。我們可以等到皇上的病發作的時候再。。。。。”
“他?他只會聽那個賤人的話!安嬤嬤,我現在好不容易可以這樣活著,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安嬤嬤動動嘴,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蘇府,靜心閣
“小姐可算回來了,奴婢擔心了大半個晚上。”翠柳把熱手爐遞給蘇語然,親自扶著主子進房,“小姐放心吧。六月和幾位媽媽都睡熟了。”
“翠柳,你過幾天就要回家休息。你讓你兄長去夫人的娘家楊府門前轉轉。平日里也多注意著點,看看他們門房上一般什么人進出比較多一點。”
翠柳把話記在心間:“小姐放心。奴婢回家看到兄長就會說的,還有上次那個刺繡,嫂子讓人帶來口信說,銀子賣了不少呢。”
“哦?真有人買?可知道買主是誰?五百兩銀子,看來這買主非富即貴。”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道,下次問問嫂子就是了。”
“算了吧,反正繡品賣出去就可以了。至于是誰買的,也和我無關了。”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緣分早就該發生的時候就發生了。
翠柳卻看著蘇語然笑:“小姐今日一定很順利,回來到現在都很高興。”
“是嗎?事情成不成倒是還要再看看,我只是……”蘇語然想起可能現在齊旭正在拼命喝水的樣子,“我只是整到了一個仇人。”
“那奴婢就恭喜小姐了。”翠柳伺候著蘇語然睡下。
太子府,寢殿
“十一,太子殿下真沒事。殿下,殿下就是吃的東西太咸了。真的,你不要懷疑我的醫術好不好?”
“可太子殿下晚膳都沒有吃多少,更何況東宮的伙食哪有這么咸?你說,這殿下都快一整晚沒合眼了。”
兩人正說著話,小劉公公急匆匆跑過來:“殿下,殿下,水來了,水來了。”
齊旭拿起就喝,甚至倒一倒都沒有,看得小劉公公快要急死:“我的好殿下,您可慢點。待會老奴就把膳房那幾個沒用的東西都拖出去打板子。這叫什么事啊!”
老十看不慣了:“你少來。殿下晚膳都沒有吃什么,哪里是這膳房的人做錯了什么。我看就是你沒有伺候好。”
小劉公公翹著蘭花指正要發脾氣,齊旭卻猛的一拍桌子:“這蘇家的廚子就應該拉出去砍頭。這叫什么玩意兒,煮個燒雞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