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溪眼中隱秘地劃過得意,扶起了聞嬤嬤:“嬤嬤可不必如此。我母親沒有那個意思,其實她不過也就是一片愛女之心罷了。嬤嬤是太子殿下親自吩咐下來的管家嬤嬤,一直以來溪兒也沒有好好謝過您呢!”
“絲柔,把太子殿下上次給我的一只金釵拿過來。”蘇語溪親手把金釵遞給了聞嬤嬤,“據(jù)聞,嬤嬤家里有個侄女正要出嫁對嗎?這只金釵做工很精細,寓意也是相當不錯的。本妃就把它賜給你的侄女!”
聞嬤嬤再次下跪:“多謝太子妃娘娘,娘娘胸懷大度,絕非常人。太子殿下在走前雖然是把這太子府的管家暫時讓奴婢管理,可是娘娘才是這太子府的主子,奴婢待會就吩咐下人把賬簿都拿過來。”
村落,齊旭反手攬住了蘇語然:“別看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十一,你留下一步先善后,待會再跟上我們。”
小喜子和曲神醫(yī)都搖搖頭,不過一晚而已,這個村落中的人個個被殺。原來還挺討厭的胖女人一家也都死了,還好昨晚太子為了找蘇姑娘離開了這里,要不然十一又是一場血戰(zhàn)。
蘇語然對著齊旭強笑道:“殿下,你餓嗎?我給你弄點東西吃吧,我們下來的時候都沒有吃過早餐呢。”她從齊旭身邊起來,去包袱中拿出東西準備做飯。
齊旭看著她,曲神醫(yī)卻突然上來站在他后面:“你很喜歡她?不過這姑娘挺好的,為人善良,又對你一心一意。你處在這個地位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喜歡你,是一件好事情。”
齊旭轉(zhuǎn)頭問他:“你呢?她是喜歡我才跟著我,那你呢?你是為了什么一定要跟著我呢?又或者我想問,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回答,等你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給我答案吧!”
皇宮,永和帝看著面前長滿爬山虎的宮殿,慢慢推開了宮門。這宮殿每天都有人在打掃,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里面的擺放著的東西都有點脫色了,可永和帝卻從來沒有讓人換過。
“我找到他了,你知道嗎?”永和帝坐在她當年常坐的地方,摸著下面涼涼的綢緞,“你很想見他吧,朕知道。后來的幾年里,你一直記掛著他,朕答應(yīng)你朕會找他,你才會愿意和朕說幾句話。”
“現(xiàn)在想來,我們之間連這樣的時光都少的可憐。朕老了,慢慢地好像連你臉上的傷疤都忘記了。”齊子暮接過劉福拿上來的酒盞,一只放在另一邊,一只放在自己這邊,似乎還是當年有人陪著對酌的時候。
“我們認識的時候也許就是錯的,所以最后老天爺也沒有讓我留下你,對不對?可有時候我在想,我從不后悔那天我去了,有時候在想,真好,原來那天我去了。你放心吧,孩子沒事。朕這一生,你活著的時候不見得對你有多好,可你死了,朕總想再為你做些什么。”
“劉福,你吩咐人再來把這里打掃一下。過些日子,有故人會來到這里,想來她會很開心的。還有,今日朕就在這兒了,淑妃那里就不去了,吩咐人把沒有閱覽的周章都拿過來吧。”
“諾,奴才這就吩咐下去。”劉福走到門口又回頭勸道,“皇上還是少喝些吧。喝酒傷身,若是娘娘在,想來也是不希望皇上多喝的。”回應(yīng)他的只是齊子暮高高搖起的手,劉福不再勸,走出去辦事了。
皇宮,鳳鸞宮
“他又去那里了?安嬤嬤,給我更衣,本宮要親自去那個地方看看。這么多年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可真是粗心啊。”安皇后摸著自己手上的指甲套,神色之間一片漠然。
安嬤嬤卻勸道:“娘娘,您的身體還沒有全好,何必呢?還是早些歇息吧,過些日子就是壽王殿下可以進來請安的樣子。娘娘上次不是說有件衣裳要給小殿下嗎?可好了不是,正是好時候呢!”
“阿壽不會來了,媽媽!你以為到今天為止,我還會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嗎?不會了,但是我有阿壽。我不能讓阿壽一直受到這樣的不平等,我不能讓阿壽一輩子像個孤兒一樣。”
“不必多說了,去準備吧。我想今日,他是愿意見我的。他留了我這么多年,不就是想知道很多他沒有想通的事情嗎?這么多年,我們彼此之間也只剩下這些東西了。”安皇后嘆口氣,“有時候想想真是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這樣的日子我過了這么多年,可不就是黃粱一夢嗎!”
“劉福,把東西放在那上面就可以了。朕想在這兒躺會兒,待會再起來。”齊子暮閉著眼躺在矮塌上,以為進來的是劉福就隨口吩咐道。
安皇后一身正裝,拂過這宮殿中有些已經(jīng)在脫色的家具:“這么多年了,本宮還真的不知道你從來不讓人換掉這里的東西。本宮一直以為,你在很多年前就想把這些東西都換過了。你覺得臟,不是嗎?”
齊子暮閉著眼睛:“你怎么來了?好好回去吧,你我之間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了。回去鳳鸞宮做你的皇后去,永遠都不要再進來這個地方,如果你還要見壽王的話。”
安皇后沒有讓安嬤嬤陪著,她自己一個人進來的,連劉福都被她留在了外面:“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走進這里。可我現(xiàn)在卻突然想來這里和你說些事情。我想你一直都應(yīng)該非常想要知道這些事情吧。”
齊子暮,你有多少年沒有躺在鳳鸞宮了,你還記得嗎?不,你不會記得的,好像她出現(xiàn)以后,你記得的只有她。那時候你冒著天下之大不為把她帶進宮的時候也是這樣,也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應(yīng)該想到有這么一天。
安皇后坐了下來,看著外面飄著小雪的天氣:“本來進宮的人不是她。她毀了容,安國公的意思是讓她嫁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過一輩子,那個男人就是曲子。他是藥谷的傳人,也是當年安國公年少時候和他師傅定下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