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波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一場天降橫禍。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一只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貓狠狠在臉上抓出了幾條血痕。尤波一痛,條件反射伸手去抓臉上的貓。
結果李臻若察覺到他伸手,其實也預料到了他的反應,便雙腿一蹬攀上了他頭頂,再一陣亂抓,隨后毫不戀戰,從他身上躍到地面,轉身就跑。
他怕一旦被尤波給抓住,自己就很難跑掉,當場報廢在這里了。
可是等他落了地,他就很有自信尤波抓不到他,一陣亂竄跟著服務員溜進包間,然后從窗戶鉆了出去。
尤波跌跌撞撞跑過來,迎面遇到一個服務員,見到他滿臉鮮血,尖叫一聲手里的盤子都給嚇掉了。
李臻自從窗戶鉆出去,再找了個沒人的包間鉆進來,跳起來拉開房門鎖,走進走廊尋找到另外一間單人衛生間躲了進去。
變回人形,再慢條斯理洗干凈雙手,李臻若拉開衛生間的門出去,發現走廊上有些嘈雜。
他隨手拉住一個急忙跑過去的服務員,奇怪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那服務員也搞不清楚情況,回答他道:“聽說有客人被襲擊了?!?
“襲擊?”李臻若一臉詫異。
而那服務員又急急忙忙朝前跑去。
李臻若也好奇跟過去看,走進了沒見到尤波的人,只見到一群服務員聚在一起,對著衛生間門口的案發現場指指點點,其中有知道真相的人說道:“那個客人整張臉被貓抓得全都是血?!?
“哪里來的貓?”
大家都很茫然,不知道哪里來的貓。
尤波沒有回去包間,而是直接被他手下的人護送去了醫院,他臉上那些口子是李臻若親手抓的,有些深有些淺,反正夠他受的,短時間恐怕也沒發出來見人。
至于這個鍋,只有留給酒樓老板來背了。
李臻若打開包間門進去,里面只剩下李家兄弟三個,加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蘇瑤和余冰薇。
他們顯然已經知道剛才尤波受傷的事情,如今氣氛有些詭異。
李臻自或許自知理虧,雖然說道:“我不贊成幫尤波做擔保。”可是他說話已經沒了什么底氣,目光也看向桌面而不是李臻泰。
李臻泰說:“那你說該怎么辦?你能把這件事處理圓滿了?”
李臻自說道:“我們怕他?斗不過他?”
李臻泰拍了一下桌子,“他是黑社會,我們不是!這件事要不是因為你,至于鬧到現在的地步?要不你找人殺了他?”
聽到李臻泰這句話,李臻自陡然間沒了聲音,不過依然顯得很煩躁,胸口激烈起伏著。
這時,余冰薇突然拿著她的包站起身,客氣地說道:“如果這里沒什么事了,請問我可不可以先離開,李先生?”
這個李先生不知道叫的是哪位,或許在她看來,哪位她都得罪不起。
李臻泰說的話也挺客氣,對她說:“牽連到你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們會妥善解決的。”只不過話聽來雖然客氣,語氣卻并不顯得有多少誠意。
李臻若覺得能感覺出來李臻泰多少有些看不上余冰薇。
余冰薇卻并不在乎,她只是點了點頭,拿著包朝包間大門方向走去。
“薇薇!”李臻自突然開口叫道,他甚至想要去追,可是就連轉動輪椅都顯得艱難。
余冰薇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他,“李先生有什么吩咐?”
李臻自真的叫住了余冰薇,卻又顯得有些懊惱,他最后只能說:“我幫你安排出去一段時間避一避吧?”
余冰薇深呼吸一口氣,應道:“如果可以的話,謝謝李先生了。”她和李臻自已經分手了,雖然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之間不過是你情我愿的包養,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在這段關系中付出的感情。
李臻自沒有欠她什么,她想要的也已經得到了,不能夠太貪心,所以她及時抽身而退。
她認為既然斷了就該斷的干干凈凈,不想要接受李臻自的恩惠,更不愿意藕斷絲連。可是與此同時,她又不想被卷入李臻自與別人的恩怨情仇之中,如果這時候可以避一避,對她來說當然是最好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臻自也沒有繼續追過去,他只說道:“我讓蘇瑤幫你安排。”
余冰薇點頭道謝,她步伐依然有些急促,走到門邊見到李臻若,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臻若一直看著余冰薇的背影,見到她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朝外面走去,等他轉回頭時,才注意到李臻然在看著他。
他神色坦然地走回李臻然身邊坐下。
李臻泰并沒有注意他,而是皺著眉頭說道:“怎么好好的被貓抓了?”
這句話一說完,除了李臻然還盯著李臻若,這桌子上其他人同時朝李臻然看去。
李臻然說道:“看我干什么?”
李臻泰疑惑道:“你是不是把你的貓帶來的?”
或許是李臻若作為一只貓表現得太過于靈性,現在只要一說到貓,李家人第一時間想起的總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