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扶住站不穩的鐘慶蘭,怒聲道。
“沈蔓西,你怎么能對媽動手?她可是你的長輩,你怎么……”
沈蔓西不等季默的話說完,冷聲打斷。
“我們是婚姻關系,我敬重她是婆婆,如今我們什么關系都不是,她算我什么長輩?”
季默氣得胸口發堵。
他不想和沈蔓西吵,他還有求于她,語氣盡量緩和下來。
“小妹過來鬧事,是小妹不對!念在她年紀尚小,還是個孩子,一旦留了案底,她的人生就毀了!你看這事,能不能說是一場誤會?東西是淼淼不小心放進去的?”
“她強行入室盜竊財物是事實。”宋淼淼沖到季默面前,將沈蔓西護到身后,生怕沈蔓西又心軟。
金子是她放進去的沒錯,可那盒珍珠確實是季默彤幾人偷的。
應該是發現她回來,匆忙將珍珠盒子塞進電表箱。
那些珍珠是宋淼淼開網店,用來做珍珠項鏈的,價值一萬多,也夠她們判刑了。
“十七歲了還是孩子,巨嬰嗎?她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怎么只能你們家人欺負西西,西西不能反抗嗎?當時季默彤可是差點傷了西西!”
當時若不是安慕洲在,后果不堪設想。
“宋淼淼,這里沒你插的份兒!”季默吼道。
“這里是我家!”宋淼淼分寸不讓,當即吼了回去。
宋淼淼回頭對身后的沈蔓西道,“西西,絕對不能再對他們家心軟!”
宋淼淼很怕,沈蔓西還像之前一樣,不管受多少委屈,被婆婆小姑子如何欺負,都選擇忍氣吞聲。
沈蔓西不會再心軟了。
她失望地看著季默,他有求宋淼淼,還這副態度。
一個人真心尊重你,才會尊重你的朋友,不尊重你的朋友,就是打心底沒有尊重過你。
“呵。”沈蔓西自嘲一笑,聲音是心死后的麻木。
“季默,離婚賠償款準備好了嗎?我們還是盡快離婚吧!”
沈蔓西現在只想盡快和季家人一刀兩斷!
一提到錢,季默惱了。
“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錢?你的眼里只有錢嗎?我們到底這么多年家人,一點不念舊情嗎?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
在季默的印象里,沈蔓西一直是軟弱好拿捏的小白兔,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乖順照辦。
如今的沈蔓西,讓他覺得陌生。
口口聲聲都是錢,她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拿不出來那么多錢嗎?
“如果不是你逼我,小妹也不會過來鬧!你非要這么絕情,讓小妹去坐牢嗎?”
鐘慶蘭指著沈蔓西,咬牙道,“我告訴你沈蔓西,要錢一分沒有!還有你這輩子休想再和默和好,我會讓他和你立刻馬上離婚。”
鐘慶蘭以為這樣說可以刺激到沈蔓西,又對季默說,“默,記住她此刻無情無義的嘴臉,將來就算她跪下來求你,你也不能回頭!”
季默理了理衣領,“蔓西,夫妻一場,我們最好好聚好散!繼續鬧下去,只會將我們最后一點感情也消耗殆盡!我先給你打個欠條,我們先把婚離了,等錢湊夠再給你。”
“欠條?堂堂季家,堂堂影帝,已經落魄到八千五百萬都拿不出來的地步了?”沈蔓西好笑。
她確實了解季家情況,的確拿不出來這么多流動資金。
可若他們變賣一些不動產,或用公司股權相抵的話,還是能湊齊這筆錢。
女人沉浸在愛情里,總是容易心疼男人,看不清事情本質。
可現在沈蔓西清醒了,一眼便看穿季默的小心機。
“你想一直拖下去!”
季默指著胸口,“你不相信我?我是那種人嗎?我現在可是影帝,片酬比之前翻好幾番,等我接了新戲,拿到片酬立刻還你!”
沈蔓西一步步逼近季默,眼神冷得仿若秋霜,“你還有什么值得我相信?在你做出那種不恥的事情時,你在我這里已經失去全部的信任。七年,你欺我騙我,我可以不予追究,是我眼盲心瞎,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季默,這世上沒有占盡便宜的道理。”
季默有一瞬承受不住沈蔓西眼底的冷意,猛地倒退一步。
他曾滿心以為,沈蔓西會哭著求他不想離婚,哪怕離婚也會賴著他求他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