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徹底被嗆到了,急忙拿著紙巾掩嘴咳嗽。
安慕洲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幫沈蔓西倒了一杯茶水,讓她壓一壓。
沈蔓西沒敢接,生怕韓慧又說出什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沒……沒事!”她用力咽了咽空氣,將嗓子的刺癢壓下去。
“阿姨,這個……呵呵,玩笑,有點好笑。”
她一個離異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清冷絕塵的安醫生?
估計是韓阿姨喝醉了吧?
韓慧看出沈蔓西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抗拒,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舉杯道。
“阿姨開玩笑的,小蔓西不要介意。”
韓慧喝了幾杯,面頰微微泛起紅暈,夾著高腳杯輕輕晃著,不禁傷感起來。
“你母親過世早,她還那么年輕,真是可惜了!若她還活著,沒事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多好。”
提起母親,沈蔓西的喉口也似噎了什么東西似的,不上不下的難受。
她也希望母親活著。
可只能是希望了。
韓慧拉起沈蔓西的手,放在掌心里,疼惜地拍了拍,“你母親的葬禮,阿姨當時在國外,沒能趕回來!你不會怪阿姨吧?”
沈蔓西輕輕搖頭。
韓慧輕嘆口氣,“你也別怪阿姨才想起來你,實在是太多年沒聯系了。”
韓慧當年和宋怡君斷了往來,不是不認宋怡君這個朋友。
而是自從把安博海的私生女送去宋家村后,她就開始刻意避著宋怡君。
因為她怕,宋怡君覺得她心狠。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可她當年好像著了魔般,唯一能讓她繼續那段婚姻的勇氣,就是杜絕所有關于范嫣兒的一切。
她怕安博海找到那個孩子,不顧她的反對接回家里,整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她怕自己會瘋掉。
也正因此,她和宋怡君也不聯絡了。
怪不得,她第一次從酒店經理那里得知沈蔓西的名字,就覺得耳熟。
這幾天網上曝光沈蔓西的母親是宋怡君,她才想起來,沈蔓西就是小蔓西。
吃完飯,韓慧交代安慕洲親自把沈蔓西送回去,一頭鉆入自己的車里離開了。
安慕洲今天過來,是開著沈蔓西的車,他也喝了酒,不方便開車,叫了代駕。
沈蔓西和安慕洲坐在后座位,誰都沒有說話。
沈蔓西故意看著車窗外不住后退的路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生怕自己的無措暴露出來丟人。
到了臨江苑。
沈蔓西松口氣,道了聲謝,拉開車門趕緊下車。
安慕洲也從車上下來,交代代駕到這里就好。
代駕收了錢,騎著折疊小電驢走了。
沈蔓西好奇問,“到這里你怎么回去?打車嗎?”
沈蔓西心想,安慕洲是不是打算還她車了?
正好明天宋淼淼和鄭尋去民政局領證,她開車送他們過去。
“關心我?”安慕洲不答反問。
沈蔓西臉頰一熱,吱唔兩聲,最后只能干笑,“這不是喝酒不能開車嘛。”
安慕洲單手插兜,倚在車門旁,語氣隨意,仿若漫不經心問,“我母親的話,你當真了?”
沈蔓西的臉頰更熱了,幸好有冷風吹過,讓她覺得舒服不少。
“哪有,開玩笑的嘛!豈能當真,呵呵……”沈蔓西抓抓頭,將鬢邊碎發別在耳后,假裝隨意問,“安醫生早就想起我了嗎?我那個時候太小了,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見過了。”
沈蔓西很想知道,安慕洲對自己一直照顧有加,是不是因為年少時的情義?又或者,當年母親們的玩笑話,他應該沒當真吧?
安慕洲朝著沈蔓西逼近一步,低沉的嗓音透著好聽的磁性,“你覺得呢?”
沈蔓西猛地倒退一步,干笑一聲,“那個,呵呵,不早了,我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