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梅正要說,又被沈文學大喝一聲。
“你給我閉嘴吧!”
陶梅看看沈文學,嗚咽一聲,大哭起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跟了你這么多年,辛辛苦苦一輩子,老了老了還要無家可歸!一無所有。”
她已經習慣了做豪門貴婦。
從這棟房子搬走,公司也成沈蔓西的,日后讓她如何在貴婦圈里混?
還不被人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
沈宛藝見母親哭,心疼得也紅了眼圈,扶著陶梅,哽咽道,“媽,不要難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誰都不能把我們趕走!”
母女倆抱頭痛哭,仿佛被人欺負慘了,極其委屈,極其無助。
沈蔓西詢問地看著沈文學,“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事?”
沈蔓西有一種預感,陶梅和沈文學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和她,和母親有關。
沈文學避開沈蔓西的視線,垂著眼眸,“沒有,蔓西你別多想!只是房子和公司的事……”
沈文學還想說說情,希望沈蔓西網開一面,不要做太絕。
他已經習慣了做這棟房子的男主人,公司的老總,忽然失去一切,他真的很不適應。
他歲數已經大了,難道不能等他死了,再把這些拿回去?
沈文學疏忽了,人的貪心是無止境的。
只怕到那時,他又會滋生出,將這些留給親生女兒沈宛藝。
不能辛苦一輩子,什么都沒給親女兒留下。
沈蔓西不想再退步了,這些年她已經一次次退步,得到的卻是得寸進尺。
“你的好妻子。”沈蔓西看著陶梅,聲音干澀,“這幾天一直在跑律所,想偷偷篡改我母親的遺囑。我若再不出手,屬于我的一切只怕已經是你們的了。”
沈蔓西抬起微微泛紅的眼眸,看著沈文學,一字一頓問。
“這事你知情嗎?”
沈文學身子一晃,怒目看向陶梅,“什么?你要篡改遺囑?”
陶梅趕忙搖頭,“我沒有!”
陶梅是不會承認的。
這可是犯法的事。
沈文學又看向沈蔓西,為難道,“蔓西,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對,她冤枉我!我沒做過!”陶梅理直氣壯道。
沈蔓西沒說話,而是看向費律師。
費律師打開電腦,將那天陶梅找他的錄音放了出來。
“費律師,你當律師不也是為了賺錢!我給你比宋怡君高三倍的價格,這是定金,事后再給你補上全款,只要你在遺囑上稍微動動手腳!遺囑當時是你立的,你知道哪里最好動手腳!”
接著是費律師的聲音,“抱歉,我做不了!你的錢我也不會收。”
隨即是陶梅氣惱的聲音,“錢你都不要,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說,我都滿足你。”
費律師又說了一聲“抱歉”,拒絕了。
錄音雖然簡短,但陶梅的聲音很有辨識度,一聽就是她的聲音。
而且費律師也沒有造假的必要。
沈文學身子一晃,顫抖指著陶梅。
“你你,你居然要收買費律師!愚蠢!”
沈文學現在覺得,陶梅簡直蠢到家。
如果宋怡君不信任費律師,怎么可能讓費律師立遺囑?
費律師是能用金錢收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