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噗哧笑了,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安少玩笑了,我不會破壞令妹的婚禮,更不會嫁入安家。”
男人蹙眉,聲音兀地冰冷,“為何?”
“首先,我沒有步入第二段婚姻的打算,我對現在的生活狀態很滿意。第二,我和令妹有恩怨,怎么可能和她成為一家人?不是讓自己添堵嗎?”
“如果日后我和她發生矛盾,安少是偏心我,還是偏心令妹?”
安慕洲笑了,就是笑得毫無溫度,在空曠的包廂里蕩起一陣陣回音,讓人心頭振蕩。
“如果我說偏護你呢?”
沈蔓西可不相信:“我不會把自己置身在一場危險的豪賭中!”
她已經錯過一次,不會再錯第二次。
男人又道,“成為安家少夫人,讓你真真正正站在頂峰,擁有無限的榮華富貴!成為他們的嫂子,是對他們最大的報復!”
沈蔓西絲毫不為所動,“其實我不想報復任何人!只要令妹和妹夫不再來招惹我,我只當他們的背叛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從此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各自生活,互不打擾。”
她現在只想做好動漫,經營好母親留下的公司。
可若季默和盛夏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男人沉默了,包廂有一瞬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幾秒,男人又道,“你知道京都多少女人想嫁入安家嗎?”
“那是她們。”沈蔓西說完,微微欠身,“非常感謝安少百忙之中抽空見我!我們相親的事,我會和父親說明只是一場誤會。希望安少也和安夫人說明一下!”
沈蔓西說完,沒有絲毫停留,轉身離開。
安慕洲盯著女人離去的纖瘦背影,深邃的目光晦暗不明。
明明在沈蔓西的面前有一座通往頂峰的金字塔,只要她剛剛往前邁一步,整個人生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她沒有,站在門口的位置,疏遠又淡漠,連對他的稱呼都是尊敬的“您”,透滿疏離感。
她是一點都不想嫁入安家啊!
安慕洲此刻喜憂參半,喜的是沈蔓西沒有為了報復季默,盲目攀附權貴,利用他做報復的利劍。
憂的是,若讓沈蔓西知道,他就是安家大少,會不會和他徹底斷掉往來?
安慕洲點燃一根煙,對身旁的魏明勾勾手指。
魏明連忙俯身下來。
“去調查一下,安夏的七千萬都用來干什么了?”
“是。”
安慕洲之前并未在乎此事,反而盛夏拿不出那七千萬,才讓安博海不得不把名下股權轉讓給他。
但今天經過沈蔓西的提醒,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盛夏身上有太多疑點了。
沈蔓西走出電梯,要經過大廳的一片卡臺。
昏暗的燈光下,舞臺上有歌手抒情彈唱,卡座上的客人喝得微醺,隨著優美的曲調有的拍手,有的跟著吟唱。
曹晶盈現在就在這家酒吧做駐唱。
她看到季默在卡座喝酒,點了一瓶酒坐到季默對面。
“默哥,你可是影帝,花了多少年,付出多少努力才爬上影帝的位置,你打算一直自暴自棄下去嗎?”
季默抬頭看了曹晶盈一眼,抓著酒瓶往嘴里灌酒。
曹晶盈也倒了一杯,仰頭而盡,“不瞞默哥,你有今天就是你那個前妻害的!就連雨澄也被連累了!你知道嗎?她傍上一個大人物,就是和你前妻傳出緋聞的那個醫生,我懷疑他有別的身份,顧總對他極為客氣禮遇!”
季默醉得身子搖晃,扒著桌子才勉強穩住,嗤笑著道,“一個醫生能有什么身份?我會怕一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