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洲輕輕倚著樓梯扶手,點燃一根煙,吐出雪白的煙霧,模糊了他冷銳的黑瞳。
“直接抓只怕不會說實話?!?
于兆懂了,“盛冬冬好賭成性,可以從他身上入手。而且我懷疑之前偷竊沈小姐行李箱的人就是他,背影相似度極高。”
“做得隱秘點。”
安慕洲盯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幽暗的眸子泛起一道森冷的寒光,猶如盯住獵物的猛獸。
沈蔓西接完安慕洲的電話,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回家,沈文學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哭喪著嗓音,告訴沈蔓西,安家那頭取消相親了。
沈蔓西沒想到京圈太子爺說到做到,唇角泛起輕松的笑。
“本來就是我們高攀,取消正好?!?
沈文學見沈蔓西完全沒放在心上,語氣里多了一絲惱怒。
“蔓西,安家是什么門庭,錯過這次機會,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這樣,我安排一下,你和安夫人先見一面!她看在和你母親有舊交的份上,肯定會見你!能不能成總要見一面再說!”
他怕沈蔓西不同意,又補充道。
“爸爸可是為了你好!成為豪門貴婦,從今以后你的身份可就不一樣了!”
沈蔓西好笑道,“不要說的這么好聽,還把我當成小孩子哄!你其實是為了你自己!好了,沒什么事我掛了?!?
沈蔓西掛了電話,沈文學又急忙打過來,都被沈蔓西拒接。
沈文學在那頭氣得五官扭曲。
“這么不識好歹!一個離異女人,能嫁入安家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知珍惜!”
陶梅在一旁樂得臉上跟開了花兒似的,“我就說,安家連宛藝都看不上,怎么能看上沈蔓西一個離婚女人?感情是安家大少也沒看上沈蔓西!”
“不然說好的相親,怎么說取消就取消了!”
陶梅給沈文學倒了杯茶,輕輕幫他順心口,“要我說,還得是咱家宛藝,她才是你親生的,她嫁入高門才能讓你真正獲利!沈蔓西到底跟你隔著心,你那么賣力捧她做什么?”
“我倒是想讓宛藝嫁入安家,可安家根本不給宛藝機會!宛藝不行,蔓西成也行!現在倒好,兩頭空歡喜一場!”沈文學抓起茶碗,一口喝干,燙得直抽涼氣。
“這么燙!”
陶梅趕緊給沈文學倒了一杯冷水漱口,“我有個好辦法!”
她趴在沈文學耳邊,小聲說了些什么。
沈文學的面色先是一僵,隨即皺眉,“這能行嗎?太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你一輩子守城,唯唯諾諾,最后我們剩下什么了?你如果早聽我的,趁著沈蔓西還沒成年時,哄著她把房子公司過戶到你名下,會是今天的結果嗎?住這么小的房子憋憋屈屈!”
沈文學吞了吞口水,“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你有好辦法嗎?”
陶梅白了沈文學一眼,起身去了沈宛藝房間。
沈宛藝正苦惱腹中的孩子怎么辦,見母親進來,趕忙佯裝在做護膚。
“宛藝,明天歡躍娛樂的顧總舉辦游輪生日papy,聽說京圈太子爺也會去,這是你唯一接近太子爺的機會!”
“媽,怎么弄邀請函???爸爸現在退下來了,已經不是沈氏集團總裁了,我又搭不上歡躍娛樂的關系?!鄙蛲鹚囅肫疬@事就生氣,將化妝品瓶子用力丟在桌上。
“沈氏集團和歡躍談妥合作,原本我也想混個角色,結果秦鹿根本不給我機會,還說我應該趁著有時間去找個演技培訓班,好好錘煉一下演技再接戲!”
沈宛藝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將和沈蔓西一個鼻孔出氣的秦鹿給撕了。
“現在公司有什么好資源都不給我,一定是沈蔓西故意報復我!爸也不幫我想想辦法!”
陶梅恨恨道,“先忍一時不算窩囊!等你成為安家少夫人,就是我們狠狠反擊回去的時候!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美美的艷壓群芳,邀請函的事我來想辦法?!?
沈蔓西拎著包走出公司,街上已亮起路燈,繁華的都市街道總是車水馬龍,一眼望去猶如流淌的銀河。
這個時間菜市場已經關門,她準備打車去附近的超市。
晚高峰很難打車,正準備叫一輛網約車,袁澤易從后面追上來。
“沈總,今天是我耽誤你下班的時間,為表歉意,我請沈總吃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