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只知道羅涵做進出口貿易,實際上做什么,他完全不知情。
否則沈醉這個大慈善家,肯定會和她決裂,還有可能大義滅親,把她送進去。
這就是她寧可找安家做依靠,也不找沈醉幫忙的原因。
沈醉是個正得發邪的人。
當年就是因為羅涵有黑道背景,沈醉對羅涵一直避而遠之,連做普通朋友都不愿意。
羅涵用盡手段,又對沈醉有兩次救命之恩,失掉一顆腎,一條腿,這才讓沈醉因為愧疚,換來這場婚姻。
羅涵回到房間,換下身上衣服,站在鏡子前,望著左腿的金屬假肢,輕輕撫摸腰側的疤痕,眼底迸出濃烈的恨意。
沈醉娶她,開出條件,羅家生意必須洗白從良,從此走上正途。
這些年還拉著她做慈善,說什么恕罪。
有些東西一旦涉及,哪里那么容易洗白?
黑色產業鏈才是一本暴利來錢快,她早習慣并喜歡這個模式。
表面上開了很多正規公司,告訴沈醉已經做正經生意,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他們看似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在外恩愛有加,其實沈醉對她的事從來都是漠不關心,也不上心,否則這么多年怎么會一點沒察覺,她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他的心從來沒在她身上過啊!
每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不過是沈醉的一副軀殼。
她以為宋怡君死了,沈醉的心會回來,然而依然沒有,仿佛隨著宋怡君的死,沈醉的心也徹底死了。
羅涵盯著鏡子里殘破不堪的自己,心底的恨意達到頂峰。
哪怕只是一副軀殼,也必須永遠留在她身邊!
用囚籠一輩子囚禁沈醉!
這是她給沈醉的懲罰!
羅涵換上睡衣,下樓去院子里給在京都生意的主管打電話。
主管叫杜修。
他最近正焦頭爛額處理善后的事,警方最近抓到的人口販賣團伙,正是他手里的人。
為了避免牽連到公司,必須把所有證據銷毀,把公司摘干凈。
杜修接到羅涵的電話,即便隔著電話,依舊筆直站好,語氣恭敬。
“羅總。”
“幫我處理一個人!她身邊有人護著,需萬分小心,找一個和我們沒有關系的人去干這件事。”
杜修問,“對方是什么人?”
“叫沈蔓西。”羅涵一字一頓,語氣陰狠。
安慕洲當晚就住在了沈蔓西這里。
晚上睡覺,沈蔓西很不習慣。
整個身體緊緊貼著床邊。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可睡在她家,她的床上,渾身都不自在。
安慕洲從后面抱住她,把她撈入懷里。
沈蔓西渾身緊繃,一把捉住安慕洲不安分的大手。
“那個……我懷孕了……”她一開口,聲音都是顫抖的。
安慕洲把身體貼緊她,嗅著她秀發上淡淡的橙子香,含笑閉上眼眸。
“我知道,三個月前,我不碰你。”
他是醫生,這些注意事項他都懂。
沈蔓西慢慢松口氣,緊繃的身子松弛下來,任由他摟著自己,卻怎么都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的男人呼吸綿長,顯然已經睡著了。
她輕輕挪動身體,平躺在床上,偏頭看著男人線條剛毅的側臉,唇角彎起柔軟的弧度。
從此以后,他們就是夫妻了。
一股幸福的感覺襲上心頭,把心房漲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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