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暗處的親衛迅速涌來。
蕭攸瀾提著竇芳春往地上毫不留情地一摔。
竇芳春的手掌撐住地面,被蹭得破了皮,她顧不上疼痛,還想要說什么,當首的親衛卻已闊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親衛力道大,竇芳春只能艱難地發出“唔唔”聲。
蕭攸瀾寒聲說道:“將她押回竇家。告訴竇國舅,若是看不住這個女兒,孤不介意派親衛去院中把守。只是到時候,別怪孤的人不懂憐香惜玉!”
“是!”
親衛挾著竇芳春快步離去,蕭攸瀾又回身來。
他仍擰著眉,“手怎么樣?給我看看?!?
南雪音剛才趁著蕭攸瀾處置竇芳春的時候,已經將手背和手腕那些愈合了一半的肌膚抓得破了些,這會兒也便依伸出了手。
蕭攸瀾垂眸,凝視她的傷勢。
不知為何,他感覺這些傷痕與剛才自己一瞥之間看到的有些不同。
“只有一點點疼。”南雪音聲音低低的,帶著委屈意味。
蕭攸瀾一頓,或許,是他記錯了傷口的位置?
“殿下,奴婢小時候要是受傷了,母親都會為奴婢輕輕吹吹傷口,據說這樣好得快些?!?
蕭攸瀾將信將疑,低首在她傷口上吹了吹,“這樣?”
南雪音展顏笑開:“好像真的不疼了?!?
蕭攸瀾低笑出聲,看向她的目光卻格外堅定,“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
他說是她受傷這件事。
他以后不會再讓她受傷了。
最后,蕭攸瀾接走了她手上的東西,“走吧,我們回去?!?
這天夜晚,南雪音難得地做了個夢。
自從為了蕭鳴玉成為殺手,她真的很少做夢了。
但是這一次,她夢見了漫天燦爛的煙火。
只是當火花散盡,濃霧般厚重的夜色便撲了上來,將她吸入其中,拽著她往更深處陷落。
她揮舞著手中刀劍,卻什么都劈不開。
等她喪失力氣,頹然跪坐在地。
一束清白的光忽然照下,一只修長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南雪音看見,他的骨節上帶著薄薄的老繭。
頭頂落下的嗓音清潤如玉,他說:“抓住我。”
在她猶豫的時刻,背后展開無數雙黑手,順著她的腰、她的手、她的腿纏繞上來:“忘了嗎?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一字一頓,如同惡鬼低吟,“南、雪、音!”
南雪音猛然睜開眼睛。
這里是東宮的小房間,天還沒有亮,窗外稀稀落落幾聲鳥雀的啼鳴。
她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神思逐漸回籠。
昨晚的發現很重要,她需要好好地查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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