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被押回大理寺獄中。
“咱們大理寺獄,雖說是沒有其他監(jiān)牢那么多的審訊,可也不是一樣刑具都沒有!周率,這事你是知情的!你最好趕緊交代了,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殺了重犯,否則,可別怪弟兄們不客氣!”
南雪音沉下呼吸。
她必須咬死了自己就是周率,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
他們?yōu)榱藢弳柍鱿胍南ⅲm說會嚴(yán)刑拷問,但是不至于直接殺了她。
因此,她就在這兒,等待蕭鳴玉的到來。
他是端王,若是能及時趕到,以王爺?shù)纳矸菀鹨欢ǖ尿}動,她就可以找一個間隙逃出去。
“哼,不說?”
獄吏頭兒冷笑一聲,“來!把那些刑具都抬上來!咱們一樣、一樣地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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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束遇是在寶慈宮外找到蕭攸瀾的,他長久地跪在宮門之外,對于宮人們的頻繁注目毫不在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脊背挺得很直,如同夜色之下巍然而立的玉質(zhì)塑像。
“這是怎么回事?”束遇皺著眉頭去問飛鴻。
飛鴻不敢在蕭攸瀾跟前說,拽著束遇往邊上走了一段路,才壓低聲音道:“殿下找了太后娘娘,說要見豆蔻,太后娘娘說她根本不知道豆蔻在哪里。殿下不相信,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太后娘娘要為他挑選太子妃的事兒,豆蔻失蹤多半與此有關(guān)。殿下看娘娘不松口,又去找了皇帝陛下。”
“怎么樣?”
“可是陛下也不知道豆蔻去哪里了啊!”
束遇一愣,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陛下聽說,殿下為了尋找一個宮女居然連早朝都沒有去上,還跑去質(zhì)問太后娘娘,一下動了怒,責(zé)罰太子殿下跪在寶慈宮前,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起來。殿下說,他可以跪,但是跪完之后,請陛下與太后一定要把豆蔻姑娘還給他。”說到最后,飛鴻長長地嘆了口氣。
束遇咋舌,“咱們太子殿下真是深情啊……”
飛鴻望向太子的身影,滿目悵然,“只希望陛下與太后真能把豆蔻姑娘還回來吧,否則,我懷疑殿下真的會在這兒跪到死——你都不知道,自從跪下之后,殿下一下都沒有動過,也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寶慈宮中,秋桐嬤嬤走了出來。
蕭攸瀾似有所感,緩慢地抬起頭,等待著太后松口。
秋桐面有不忍,“太子殿下,您在這兒跪著,傷的卻是太后娘娘的心啊!您還是請起來吧,豆蔻姑娘,真不是太后娘娘藏起來的。”
蕭攸瀾的眸光黯淡下去,卻也沒有挪動一下。
秋桐無奈極了,“殿下,您想一想,太后娘娘為何要藏豆蔻呢?她一向是喜歡豆蔻這丫頭的呀!”
蕭攸瀾不為所動。
“看來,如果不是豆蔻回來了,殿下是絕對不會起身的。”飛鴻感慨。
“可是大理寺獄那邊出了大事,我得稟報殿下啊。”束遇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