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瀾好半晌沒說話。
南雪音聲調更輕了些,“殿下不愛聽這些嗎?”
“不是不愛聽,”蕭攸瀾道,“是我,我會有點不好意思。”
他說這話是真心的,南雪音看見了他泛紅的耳根。
太子爺情竇初開,聽兩句葷話就心亂跳。
蕭攸瀾捏捏她的手,又問:“祖母太后還和你說了什么?你去了很久。”
南雪音乖巧地回:“娘娘說了好多。說奴婢很厲害,能讓殿下喜歡。又說發愁,因為陛下在殿下這般年紀,已經迎娶了太子妃,還有個良娣在身旁。”
蕭攸瀾頷首,“父皇二十歲時,便迎娶了竇家長女,也就是我的母后。”
他們二人自是真心相愛,也曾共同度過一段濃情蜜意的時光。
只是那并沒有持續很久。
蕭攸瀾皺了皺眉,不太想繼續談論這個,瞧向她,問:“生辰的時候想要什么賀禮,想好了嗎?”
南雪音搖頭,“奴婢絞盡腦汁,卻怎么也想不到。”
她面容愁苦地嘆了一口氣,又像是在撒嬌,“奴婢實在是太笨了。”
蕭攸瀾聽得笑了聲,“你不笨。”
他凝望著她,眼眸明亮,“你若是想不到,那便不想了,一切由我來準備。你只管安心等待生辰。”
南雪音點頭,乖乖說好。
太子當真秘密地為她準備起生辰的驚喜,而另一邊,皇帝和宗太后也在世家中挑選著合適的太子妃人選。
月中,宗太后又召見了南雪音。
步入正殿,南雪音一下瞧見了座下的明凈少女,十六七歲的年紀,烏發雪膚,櫻唇粉腮,天生一副愛笑的可人模樣,是長輩見了都會喜歡的媳婦類型。
宗太后臉上掛著笑容,告訴南雪音道:“這是鐘太師的孫女,鐘韞。太師年事已高,辭官回了老家,她是個頂孝順的,一直在祖父身旁伺候,近幾日才來奉都。”
南雪音了然,這個鐘韞便是太后為蕭攸瀾挑的太子妃人選之一。
她福了福身,“奴婢見過鐘姑娘。”
鐘韞杏眸水潤,一直朝南雪音瞧著,聞笑著點了點頭,“你好。”
宗太后告訴她:“這便是如今太子身邊伺候的宮女豆蔻。”
“就是你呀,”鐘韞眸光驟亮,“長得真好看!怪不得攸瀾哥哥喜歡。”
又發愁地嘆氣,“我記得小時候,攸瀾哥哥也很喜歡我的,知道我喜歡吃杏仁酥,便總為我準備著。可是我已經好久不在奉都,攸瀾哥哥一定連我什么模樣都忘記了。”
宗太后挑眉:“聽你這話,你倒是記得太子什么模樣?”
“太后娘娘高看我啦,我當然記不清了,”鐘韞羞澀一笑:“可我知道,人群中最好看、最尊貴的那個,一定就是攸瀾哥哥。”
南雪音在邊上靜靜聽著,沒有插話的意思。
“我了解攸瀾哥哥,他是個清冷克制的人,豆蔻,你是怎么得到攸瀾哥哥寵愛的呢?”鐘韞望了過來,臉上帶著好奇,“你會吟詩作賦,還是撫琴吹簫?還是說,你一手丹青妙筆,令人見之忘俗?”
南雪音覺得,她這樣問一個小宮女,屬實有點兒稀奇。
她垂著眼睛,“奴婢不善琴棋書畫,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只是伺候人仔細些,平日殿下更衣、膳食,都是奴婢全權負責。”
鐘韞不信,追著問:“其他的呢?就這些事,下人就可以做了呀。你是不是還做了些別的?”
宗太后含笑開口:“你不知道,太子的口味喜好,這么些年了東宮那些人都沒摸透,她去東宮待了沒幾天,便一清二楚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