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太后道:“那就快些迎娶個端王妃回去,說不準,你母妃這病便能大好了。”
“太子殿下到了。”
宮人一聲唱喏。
殿內眾人的視線便投了過來。
宗太后眸光一亮,“攸瀾來了!”
“孫兒給太后祖母請安。見過賢妃娘娘。四哥。”蕭攸瀾敬重行禮。
他這個人一絲不茍,禮數也周到細致得讓人挑不出任何差錯。
南雪音跟在他的身后福身。
宗太后的注意力早已全放在這個好孫兒身上,笑容愈發慈愛祥和,“好,快來,先坐下喝口茶水。”
蕭攸瀾應聲上前。
南雪音當然沒得坐,只是站在他的身后。
她感覺有一股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黏膩又陰冷,帶著不悅。
不必追尋,她就知道是誰。
蕭鳴玉。
“這位姑娘,便是前段時日陪著太子一同去康王府赴宴的那個?”不多時,蕭鳴玉便禁不住開口了。
蕭攸瀾回道:“是。”
蕭鳴玉似笑非笑,“太子喜歡她,這沒什么,帶她去康王府也沒什么,只是帶來這賞花宴,只怕是不合適吧?”
蕭攸瀾抬眼,“四哥此從何說起?”
“外邊那些女子一心仰慕太子,擠破了腦袋想要嫁入東宮,可她們要是見殿下身邊帶著這么個美人,只怕要望而卻步了,”
蕭鳴玉又看了南雪音一眼,勾起個戲謔的笑,“至于這豆蔻姑娘,雖說貌美,奈何出身低下,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太子妃。”
南雪音見怪不怪,他們兄弟兩個若是某一天不再見面就吵,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她只是不明白,吵便吵了,為何來諷刺她?
蕭攸瀾淡淡瞥他一眼,從容不迫,向賢妃道:“賢妃娘娘見諒,四哥這話也是無心之失。”
賢妃疑惑,“如何說的?”
蕭攸瀾道:“方才四哥說宮女豆蔻出身低下,成不了太子妃。然則,娘娘得上恩遇,擢為賢妃之前,已在千秋殿中做了數年的宮女。想來做兒子的并不會鄙夷母親的出身,更不會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因此只能說,是四哥無心之失。”
賢妃還笑著,只是那笑牽強極了。
蕭鳴玉臉色一僵,正要反駁解釋。
宗太后朗笑著開口:“好了,一起去賞花吧!”
蕭鳴玉立馬上前要扶她,宗太后卻深深看他一眼,“你母妃病還沒好全,扶著她些吧。”
蕭鳴玉僵了一下,知道太后這是在表達不滿,他勉強扯起笑容,應聲說好。
宗太后又朝蕭攸瀾笑著招手,“攸瀾。”
“祖母。”蕭攸瀾扶了她。
祖孫二人攙扶著出了正殿,蕭鳴玉在后面看著,目光隱隱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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