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卻只是冷笑了一聲,道:“你自己想做端王妃,發現王爺和晏稚容走得近,所以故意來我面前說這些話,怎么,你是希望我殺了晏稚容嗎?”
花憐鶯姿態柔弱:“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你是不是,”南雪音盯著她,“我還是那句話,不管王爺將來會娶你,還是娶晏稚容,都與我一個殺手無關。別再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來打攪我,我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說完,不再多,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烏墜跟在她身后,不怎么放心地叮囑:“這次任務比較危險,你……一切小心啊。”
畢竟是要潛入大理寺獄,并且在獄中殺人。
南雪音輕抬下巴,“我這兒沒什么,你們記得接應就行。”
烏墜笑了一下,“那是肯定的!”
出了角園,南雪音才后知后覺想起來,她忘了把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當今太子患有臉盲癥這件事,告訴蕭鳴玉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刺殺王庸的任務。
根據計劃,南雪音需要偽裝成獄吏潛入大牢。
她是女子,身材天生就比男子矮小,因此可以偽裝的目標只有一個,其人姓周名率,家在城北。
鄴朝的大理寺獄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管,這周率一般都在未初抵達獄中,到亥正結束。
南雪音趕到周家時,隔著院門聽見周率的妻子喊他起來吃早飯。
周率罵道:“沒看見老子正睡著覺呢嗎!吃吃吃,你要是餓你就自己吃!”
妻子叫嚷,“你兇什么兇,我還不是怕你餓肚子。”
“老子不餓!老子困著呢!”
說完,周率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不多時,南雪音聽到街道上傳來整齊劃一而又沉重的行軍腳步聲,伴隨著甲胄鐵器碰撞的聲響。
她藏身于暗處,看見街道上悍然行走的太子親衛,為首的是束遇,奉都守衛軍也來了,束遇表情嚴肅,和他們交接說話。
離得太遠,南雪音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住在這附近的百姓有幾個不怕死的,偷偷摸過去看熱鬧,然后回來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是東宮在找人。”
“誰丟了?”
“聽說是個小宮女。”
“他們說今天太子爺連早朝都沒去,告了假,親自出來找人了!”
“哎!這可是奇了!太子爺這么些年,不管大風大雪必定是要去上朝的,比誰都勤勉,這回居然告假了?”
南雪音垂著頭,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臨近中午,周家院子里傳出周率的哈欠聲。
他醒了。
他起來吃飯,還是罵罵咧咧:“趕緊把菜端過來啊!餓死了!酒呢?老子每天辛辛苦苦,連杯酒都喝不上?也不知道娶你這個女人干什么用的!”
也是這個時候,南雪音撥亂頭發,敲響了周家的院門。
她略微修整過面容,如今是一張普通的女子面孔。周率妻子來開了門,問:“姑娘,有什么事嗎?”
南雪音靦腆一笑:“我是外地人,來這兒尋親。趕了好久的路,實在渴得不行了,想討碗水喝。”
周率妻子心善,溫和道:“姑娘,進來吧。”
南雪音道了謝。
周率妻子去端水,周率正坐在院子一張竹桌前吃飯,這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長相還算周正,一邊吃,一邊半瞇著眼睛審視南雪音,目光更多地往她腰身胸脯上轉。
周率嬉笑著問:“姑娘,一個人上這兒來尋親?”
南雪音弱聲回道:“我父親過世了,讓我來奉都找表哥,我與他原是有娃娃親的。”
-->>周率喝了口酒,故意道:“咱們奉都盛產美人,你那表哥說不準早就有了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