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頷首,問:“那花憐鶯呢?”
“她啊!害!”男子感慨,“晏家馬車到的那天,聽說她從院子里偷溜出來,跑到晏家馬車跟前哭著求人家晏小姐,說是求放過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把晏小姐氣得不輕。后來王爺?shù)搅耍妥屗チP跪。結(jié)果。”
他兩手一拍,-->>“孩子跪沒了。”
南雪音聽完了,點一點頭,“行,知道了。”
道完轉(zhuǎn)身要走。
想起什么,她停下腳步,“我記得我警告過,別在蓮州打家劫舍。”
丘山找到了機會開口:“我、我、我……”
他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弟聽不下去,搶著道:“老大聽說您死了回不來,想給您辦個追悼會,就是沒什么銀子,看見這匹馬不錯,打算搶了拿去換點兒銀子。”
南雪音:……
說感動吧,也沒有特別感動,說生氣吧,也大可不必。
停頓片刻,她翻身下馬,冷漠道:“就算我真死了,也不用辦什么會。有這閑工夫,多去碼頭扛幾趟麻袋。”
說完就走,但這匹馬是給他們留下了。
南雪音回端王府從不走正門,按照一貫的規(guī)矩,都是從偏僻的側(cè)門進。
這是后院,本就人跡罕至,過去一般只有烏墜會過來給她送東西、陪她說一說話,這會兒烏墜不在了,后院愈發(fā)安靜冷清。
她往外走,隨手揪住了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認得她,甚至有點兒崇拜她的。
知道南雪音這回是出去辦任務(wù),不過具體的并不太清楚,了解的甚至沒有丘山那群小混混的多,因此這會兒的表情只有驚喜,“南姑娘,你回來啦。任務(wù)怎么樣?”
南雪音不答反問:“花憐鶯住哪?”
小丫鬟回得也快:“幽香苑!”
南雪音嗯了一聲,動身就走。
小丫鬟記起什么,追上去補充:“她小產(chǎn)了,最近總是發(fā)脾氣,南姑娘,您要小心一點哦。”
南雪音點頭,“多謝你,我會的。”
南雪音熟悉蓮州,熟悉端王府,幽香苑在哪,她閉著眼睛就可以到。
院中小廝丫鬟個個表情都不怎么好看,一個比一個憔悴滄桑,見到南雪音,眾人都有些愣神。
南雪音淡定地往里走,正要邁步進門,卻直覺有什么東西狠狠砸了過來。
她身形微動,往邊上走了半步。
那是扔過來的一只茶杯,沒砸中人,在剛才她站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滾!都滾!”
花憐鶯聲嘶力竭的怒喝。
她正坐在梨花榻上,手邊腳邊都是摔碎、砸壞的東西,紅著眼睛哭得滿臉都是淚痕,偏偏咬牙切齒,一副恨毒了的模樣。
聽到動靜,她惱怒抬頭,“我說了,都給我滾出……”
乍然看見南雪音,花憐鶯呆愣了片刻,慢半拍反應(yīng)過來是她,表情一時間變得很是復(fù)雜。
南雪音覺得,花憐鶯應(yīng)該是在奇怪,為什么她還能活著回來。
好一會兒,花憐鶯調(diào)整好情緒,又擺出那種委屈巴巴的樣子,含淚朝著南雪音撲來,“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南雪音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在她挨到自己的時候,冷聲開口:“滾遠一點。如果碰到我,我會砍了你的手。”
花憐鶯一僵,到底是沒再靠近,站在不遠處,拿袖子抹了眼淚,“姐姐,我知道,我做錯過許多事,可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也知道,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我得想辦法留在你身邊才行呀!有很多的事情,真的是我逼不得已……”
她吸了吸鼻子,凄慘淚目望向南雪音,嗓音發(fā)顫:“姐姐,我們都是女子,你一定能明白我有多難,有多苦。我們又是表姐妹,我們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一定不會怪我,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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