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正要動手,鐘韞忙亂道:“慢!慢著!”
她喘了口氣,語氣卑微卻又堅定,“殿下若是要認定是我做了什么事,要懲罰我,那至少也得拿出證據來,怎、怎可如此這般,隨隨便便就動手?我還是個女子呢!”
蕭攸瀾置若未聞,只是一字一頓,命令說道:“掌嘴。”
鐘韞愕然,轉身要逃,卻被飛鴻一把抓住。
太子爺囑咐的這一巴掌,他到底是結結實實地扇了過去。
飛鴻其實已經收著力道了,可他畢竟是個男子,接連兩巴掌下去,鐘韞還是疼得狠了,腦袋里邊暈暈漲漲。
“掌嘴,不過是為了讓她出氣。”
蕭攸瀾這時緩慢開口。
鐘韞的頭腦勉強清晰,雙邊臉頰可憐紅腫,眼含熱淚,楚楚地望了過去。
“孤親自準備的騎裝,斷然不會出這種問題,放眼整個東宮,也只有你會動手,”蕭攸瀾冷聲,“至于證據,孤自然會讓人去找,待找全之后呈遞了陛下,你便再不可踏入東宮半步。”
鐘韞猛地怔住,“殿、殿下……我……我……”
“飛鴻,帶下去,禁足。”
蕭攸瀾干脆利落,下達命令。
“是!”
“殿下……攸瀾哥哥!我只是想嚇嚇她!我不是故意的,你別趕我走!我只是喜歡你啊,我……我有什么錯……”
鐘韞被拽走,哭喊聲凄婉極了。
不過沒等她說完,飛鴻便識趣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南雪音坐在屋子里,垂下眼睛去看自己手臂,她的特殊體質搭配著蕭攸瀾為她涂抹的藥膏,傷勢終于是好完全了。
蕭攸瀾折回房中,低頭仔細看了一圈她的傷口,“好了些。”
南雪音盯著他看了會兒。
“怎么了,”蕭攸瀾察覺到她的視線,掀起眼皮,“那兩巴掌,不夠解氣?”
南雪音搖了下頭。
解氣或是不解氣,這很難說,只是除了爹娘,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撐腰了。
蕭攸瀾笑了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腕,“起來吧。”
南雪音問:“做什么?”
“把手臂上這些血跡和藥膏洗了。”
南雪音沒有抗拒。
蕭攸瀾牽著她走去臉盆架子前,盆中有靜置的清水。
他挽了袖子,又將她的袖口挽起來,拿掌心掬了清水澆在她的手臂上,將血跡與藥膏盡數洗去。
最后,他拿了帕子,將她肌膚上殘余的水分擦干。
“殿下,衣裳到了。”
琳瑯戰戰兢兢,在門外稟報。
蕭攸瀾擦好了手臂,放了帕子,示意:“拿進來。”
“是。”
琳瑯手捧新衣,低著頭進來。
南雪音余光一瞥,她的雙手都在抖。
想來琳瑯是聽說了先前那騎裝出問題的事兒,畢竟昨日衣裳是由她來送的,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說不定太子殿下會怪罪于她,緊張害怕得要命。
“放下便出去。”
蕭攸瀾淡聲。
琳瑯壯著膽子偷看他一眼,沒見著什么怒色,稍稍松了口氣,應聲“是”,將衣裳放在桌上,轉身快步出去了。
或許是福至心靈,她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南雪音看向那扇緊閉的門扉,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