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邢聽到動靜從木屋里出來。
到門口時駐足,漆黑的眼眸一抬,一眼就瞥見提著月餅盒走至桌旁的墨上筠。
盡管,墨上筠的打扮并非很起眼。
不出意料的,非常低調(diào)的休閑裝。
稍微有點(diǎn)變化的是,萬年不變的短袖款式,換成了純黑的長袖,衣擺很長,一直垂到膝蓋上方,背后印著的是某熱血動漫的主人公,黑白的圖案,戴著草帽齜牙咧嘴的,笑得像個傻子。此外,就是新買的緊身黑色牛仔以及白色運(yùn)動鞋。
連酷炫的帽子都沒戴,黑色的短發(fā)軟軟地垂落下來,沒有雜毛乍起,發(fā)梢在夜風(fēng)里被吹得輕輕擺動。
實(shí)在是沒什么說的。
不過,她這裝扮唯一一點(diǎn),減齡,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的活力少女,有點(diǎn)兒青春的味道。
她背對著這邊,拂動的短發(fā)讓側(cè)臉隱約浮現(xiàn),偶見她細(xì)長的睫毛,以及秀挺的鼻尖。背影很能吸引視線,尤其是衣擺下那勻稱細(xì)長的小腿,一覽無遺,惹眼得緊。
只是身為領(lǐng)導(dǎo)者的威嚴(yán)依舊存留,光是那一身氣場,就能逼退一幫欲要靠前“勾搭”的男隊員。
當(dāng)然,凡事皆有例外。
比如,燕歸。
閻天邢走過去時,燕歸不知怎么招惹到墨上筠,直接被墨上筠勒住脖子以示威脅,燕歸再三求饒后墨上筠才松開他。
只手揣在褲兜里,墨上筠朝燕歸抬抬眼,示意他趁早一邊去。
燕歸委屈巴拉地眨眨眼,然后焉了吧唧地離開了。
閻天邢剛一在墨上筠身后站定,正在往外拿月餅的墨上筠倏地感知到什么,偏頭看了過來,正好瞥見閻天邢伸到耳側(cè)來的手指,下意識地往旁躲閃了下。
只是抬眼跟閻天邢的視線對上后,墨上筠的動作便頓住。
閻天邢將她耳側(cè)凌亂的發(fā)絲撥到耳后,垂眼近距離打量她時微微一怔,不起波瀾的眸里閃過抹亮光。
溫?zé)岬闹父共林呡喞鬟^,頭皮輕輕拉扯,帶來些微的酥麻感,墨上筠有一瞬的停滯,但立馬回過神來,面上一喜就朝他招呼道“來得正好——”
剛想要指揮閻天邢做事,就冷不丁被閻天邢打斷道“化妝了?”
“很明顯嗎?”墨上筠有些疑惑,但也沒太在意,隨口問,“怎么樣?”
“好看。”
閻天邢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對稱贊她這事算得上不遺余力。
墨上筠長得素來好,五官精致,一眉一眼都如精心雕琢過的,且很有辨識度。她這個年齡,雖然經(jīng)常熬夜,偶爾會出點(diǎn)肌膚問題,但基本好好睡一覺后就恢復(fù)了。尤其是她皮膚生來就白,暴曬幾日后也能迅速恢復(fù),肌膚嫩白干凈。
縱然不化妝,她的相貌也是出挑的。
眼下,她的妝容很淡,皮膚看不到絲毫瑕疵,稍微勾畫了眉眼,卻為她原本就姣好的容顏更添幾分驚艷。
對他的直白認(rèn)可,墨上筠不由愣怔,對上那雙認(rèn)真、專注的眼睛,一向厚臉皮的她竟是有些許不自然。
清了清嗓子,墨上筠低頭去看桌上擺放的月餅,垂落的發(fā)絲稍稍遮掩住臉頰一側(cè),她問“想吃月餅嗎?”
“哪個是你做的?”閻天邢停駐在她身側(cè),挨得很近。
秋風(fēng)微涼,夾裹著絲絲涼意,但因距離太近,墨上筠能清楚感覺到他的體溫。
他就穿了寬松的休閑長褲,布料并不厚。
“唔。”
墨上筠將自己拿來的月餅盒挪來一點(diǎn)點(diǎn)。
蘇北已經(jīng)擺放好她手中的月餅,揶揄地看了他們倆一眼后,就拿著倆月餅去找正在整理食材的步以容了。
見墨上筠未答,而是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往外拿月餅,閻天邢靜杵了會兒,便抬手去拿她放置好的月餅,結(jié)果手指還懸在半空就被墨上筠給拍開了。
墨上筠提醒道“別亂動,不是給你的。”
“我的呢?”
“在最下面。”
“……”
閻天邢便只能耐心地等待。
做好的月餅會在放置一段時間后“回油”,也就是月餅餡料里的油滲透到餅皮中,回油后的月餅口感才能達(dá)到最佳狀態(tài)。這次做月餅的時間緊張,不過回油效果很明顯,先前用來包裹月餅的油紙已經(jīng)被浸透,這次裝入盒里換上了一層新的油紙。
她們帶來的月餅數(shù)量很多,每人至少有兩個月餅,平均下來差不多可達(dá)到人均三個了。油紙裁開一定的面積,將兩個月餅包裹在一起,每人有份。想多拿的也隨意。
蘇北將月餅堆積成山,墨上筠也不例外,直接壘成金字塔形狀。
最后,她提來的其中一個盒子里,就放置有兩份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