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董贈與莫濂股份這個檔口，莫予深請假兩個月,這事很快在集團內(nèi)部傳開,議論紛紛。

內(nèi)部傳開,媒體那邊自然聽到了風(fēng)聲。

很巧,《余生》劇組宣布莫予深過去兼制片人這個消息，也到了媒體那里。

財經(jīng)媒體都在揣測，莫予深請了病假,卻到條件簡陋的劇組待著，說明健康沒問題。

身體健康出了問題是假，莫氏集團容不下他,是真。

莫予深主動請了假，到媒體那里就成為：莫氏董事會架空莫予深權(quán)利，將其邊緣化，遠離權(quán)力中心。

目前有能耐架空莫予深的人，莫董和莫濂聯(lián)手。

新聞一出，莫氏的股價大幅波動。

莫濂看完秘書整理出來的所有新聞,一不發(fā)盯著電腦屏幕。

以前他不管怎么跟莫氏不對付，至少大局上顧著莫氏，不會讓莫氏陷入輿論危機，影響股市穩(wěn)定。

莫予深比他狠。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好戲。

這些新聞,是莫予深早就安排好，為的就是給他輿論壓力。

秘書：“公關(guān)部那邊已經(jīng)著手處理負.面新聞。”

莫濂有心里準備，這些負.面消息，今天不可能壓下去。

這些年,他在國外是韜光養(yǎng)晦，殺個回馬槍。而莫予深，一直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莫濂示意秘書：“出去忙吧。”

秘書還有一事，她本不想說，可要不說，莫濂知道了會怪她失職。“莫總。”

莫濂在回郵件，是福利院的孩子們給他發(fā)的新年賀卡，幾十封。

其中有個小女孩，從上高中開始就給他發(fā)春節(jié)祝福，這是第十個年頭。

他不知道這個小女孩長什么樣，應(yīng)該見過，不過名字跟人對不上，福利院的孩子太多。

小女孩每年的祝福都很簡單：“祝您新春快樂，身體健康，事業(yè)順利，一切都好。謝謝您。——余安”

他只知道，她叫余安。

“莫總。”秘書見他沒回應(yīng)，又喊了一聲。

莫濂也發(fā)了一個新年賀卡過去，簡單寫了幾句祝福語。

這才問秘書：“什么事？”

秘書：“姜沁姜小姐，住院了。好像急性腸胃炎加流感。她助理昨天半夜發(fā)了微博。”

莫濂正在敲字，手指有半秒的停滯，接著打字。

什么都沒說。

秘書等著吩咐，結(jié)果莫濂始終沉默。秘書一時看不懂老板的意思。

郵件發(fā)送，莫濂又一一將其他十幾封郵件回復(fù)。

合上電腦，莫濂終于開口，說的卻是公事，“網(wǎng)上的負.面新聞，我親自去解決。下午莫氏地產(chǎn)的視頻會，推遲到晚上。”

秘書：“好，我這就去通知。”

秘書剛走到門口，敲門聲響。

進來的人是莫濂媽媽。

秘書：“莫夫人好。”

莫濂媽媽微微頷首。

秘書看了眼莫濂，關(guān)上門離開。

莫濂打了通電話，“我去您那討杯茶喝，一個小時后到。”掛了電話，他也沒看一眼母親。

莫濂媽媽急著過來，是在網(wǎng)上看到了相關(guān)新聞，她給莫濂打電話，莫濂沒接，她在家坐不住，就來了公司。

莫董只給了莫濂一半的股份，現(xiàn)在莫濂跟莫予深持股差不多，但還沒什么優(yōu)勢可。

她寬慰兒子：“莫予深今天唱這一出，是逼著你爸爸和你爺爺表態(tài)呢。網(wǎng)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別往心里去。”

“你爸爸剩下的股份，遲早也是你的。”

莫濂始終沒搭腔，打開保險柜，拿了一個文件袋。

莫濂媽媽只能自顧自說道：“莫予深不是拿請假說事兒嘛，他走容易，回來可就兩說了。明年三月份，就是董事會換屆。”

莫濂媽媽點到為止。

莫濂穿上風(fēng)衣，拿了文件袋離開。

莫濂媽媽維持的平靜表情，塌陷。她跟兒子之間，不知道到底誰欠了誰了的。

莫濂進了電梯，望著鏡中的自己，好些年前，姜沁用一個詞形容過他，陰鷙。

他點開手機，登錄微博。

姜沁在熱搜前幾。

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門緩緩打開。外面熟悉的聲音傳來。

“放心，就一個急性腸胃炎，死不了人。”

莫濂踏出電梯，另一部專用電梯里，莫予深正好走出來，兩人對視半刻，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挪開眼神。

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莫予深：“嗯。知道。一會兒給你帶過去。”

莫濂瞅了一眼莫予深那邊，打開車門上去。

莫予深掛了電話，坐車離開，他吩咐司機，找家粥店。

路上，莫予深接到爺爺電話，爺爺讓他回家一趟。

莫予深要去醫(yī)院，“我去看看姜沁，她住院了。”

爺爺：“從醫(yī)院回來，到我這。”

莫予深遲疑片刻，還是應(yīng)下來。

這邊結(jié)束通話，那邊奚嘉的消息就進來，只有六個字：啦啦啦，啦啦啦。

即便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她此時的興奮。

莫予深唇角有了弧度，回她：下午就能看到我。

奚嘉心里是復(fù)雜的，開心能天天看到他，但又耽誤了他集團的一些事兒。如今媒體都已經(jīng)報道他請假，也沒回頭路可走。

她唯一能為他做的，每天心情好一些，把劇本寫好，不給劇組添任何麻煩。

你來后，不用對我特殊照顧。

莫予深：不給你開后門，在片場，我是你領(lǐng)導(dǎo)。

奚嘉松口氣，這樣就好。

到醫(yī)院的那段路堵了半小時，停車又花了十多分鐘。莫予深打包的粥和小菜已經(jīng)不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