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僧?”寧王呵呵兩聲,“這么說,你看上那個小高僧。”
湖陽郡主大怒,“王兄怎會和那些御史一樣齷齪?簡直是不堪入目,你們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褻瀆佛祖。”
寧王哼了一聲,“那你告訴本王,你什么時候?qū)Ψ鸱ǜ信d趣?你去見那個小高僧,到底是為了談?wù)摲鸱ǎ€是為了看人?”
湖陽郡主心虛了一秒鐘,然后特別強(qiáng)硬地說道:“當(dāng)然是為了談?wù)摲鸱ā!?
寧王板著臉說道,“很好!明日你隨本王一起進(jìn)宮,當(dāng)著父皇的面,將這番話原原本本說一遍。”
湖陽郡主頓時怕了,“我不進(jìn)宮。父皇定要責(zé)罵我。”
“你心虛?”
“我什么都沒做,有什么可心虛的?”
寧王怒道:“就算你什么都沒做,你也得讓人信你,尤其是讓老頭子信任你。奏章的內(nèi)容你都看見了,奏章現(xiàn)在就擺在老頭子的案頭上,就算你不肯主動進(jìn)宮,老頭子也會宣你進(jìn)宮。與其被動,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湖陽郡主弱弱地說道:“那,那我明日進(jìn)宮。王兄可要護(hù)著我。”
“本王什么時候沒有護(hù)著你?”
寧王很是不滿,問道:“那個小高僧人在何處?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有何能耐,讓你天天往他身邊跑。”
湖陽郡主急了,“王兄,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嚇著小高僧。這一切都和小高僧沒關(guān)系。”
寧王意外,沒想到湖陽郡主這么維護(hù)一個和尚。
而且還是兩人沒有發(fā)生任何實(shí)質(zhì)男女關(guān)系的前提下,湖陽如此維護(hù)一個人,真是少見。
湖陽越是這樣,寧王就越發(fā)對小高僧感興趣。
湖陽越不讓他見,他還非見不可。
他嘴上答應(yīng)湖陽,不為為難小高僧。等湖陽一走,就吩咐人抓緊時間將小高僧找出來。
湖陽心頭煩躁不安,跺跺腳,干脆去找顧玖說話。
……
顧玖正躺著,下人進(jìn)門稟報(bào),說湖陽郡主來了。
“將郡主請進(jìn)來。”
顧玖從軟塌上坐起來。
湖陽郡主一陣風(fēng)似地沖進(jìn)小書房,“大侄子媳婦,這回你可要幫我。”
顧玖笑臉相迎,“姑母喝茶!有什么事,姑母慢慢說。”
湖陽郡主端起茶杯一口喝光,她拉著顧玖的手,“大侄子媳婦,這回?zé)o論如何你得替我想個辦法。”
“想辦法可以,可是姑母是不是該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我可沒辦法幫你。”
湖陽郡主拿出手絹,擦著眼睛,意外的,竟然哭了出來。
顧玖看得一愣一愣。
什么事情,至于如此嗎?
“小高僧……”
“什么小高僧。”
“哇……”
湖陽郡主突然放聲大哭,“大侄子媳婦,你可以定要幫我啊。是我連累的小高僧,王兄和父皇一定不會放過小高僧的。我該如何是好?”
湖陽郡主哭得不能自已。
顧玖勸著她,一點(diǎn)點(diǎn)地問,總算將事情給弄明白了。
她盯著湖陽郡主,再三確認(rèn),“姑母同小高僧果真沒有什么?”
湖陽郡主連連點(diǎn)頭,“我敢以我的人頭保證,我要是動了小高僧一根手指頭,我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好辦了。”
湖陽郡主瞬間止住了哭聲,“大侄子媳婦,你有好辦法?”
顧玖輕聲說道:“姑母應(yīng)該按照王爺說的那樣,主動進(jìn)宮請罪。但是請罪的原因,不是因?yàn)槟阏娴挠凶铮菫榱顺吻逭嫦唷_^去的你,生活隨心隨性,著實(shí)有些放蕩不羈,引人詬病。
自從你認(rèn)識了小高僧,被他精深佛法所感召,你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你缺乏毅力和堅(jiān)持,也缺乏督導(dǎo)。你需要小高僧為你講解佛法,讓你回頭是岸,堅(jiān)持洗心革面,故此你才多次去見小高僧。
小高僧是你的恩人,他是不出世的高人。終有一天,你會在小高僧的影響下,洗盡鉛華,重新為人。”
湖陽郡主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侄子媳婦,你說的是我?”
她指著自己,一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深刻的一面,竟然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顧玖重重點(diǎn)頭,一本正經(jīng)地洗腦,“對,我說的就是姑母。是遇見了小高僧后的姑母,一心一意,只為重新做人。”
湖陽郡主張大了嘴巴,有些懵。
“本宮有這么高的覺悟?”
顧玖非常肯定,十足肯定,義正辭地說道:“姑母過去當(dāng)然沒有這么高的覺悟。但是自從遇見了小高僧,你才有了這樣的覺悟。是小高僧感召了你,小高僧是你的引路人。
所有詆毀你和小高僧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心理陰暗的小人。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而淫者見淫。”
湖陽郡主腦袋懵圈,像是一團(tuán)漿糊。
她被顧玖說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本宮去見小高僧,并沒有抱著齷齪的想法。一切都是為了靈魂的升華,為了尋找精神的寄托。
原來,她也有如此純潔的時候。
湖陽郡主連連點(diǎn)頭,“你說的沒錯,本宮去見小高僧就是為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有彈劾本宮的人,全都是陰暗小人。”
顧玖笑了起來,總算成功把湖陽公主的腦袋給洗了一遍。
“明兒姑母進(jìn)宮面見陛下,就原原本本地這么說。也讓陛下知道,在無人知曉的時候你也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
……
次日,湖陽郡主在寧王和劉詔的陪同下,站在天子面前,侃侃而談。
大談小高僧如何用佛法感召她,讓她意識到過去的荒唐生活是多么大的錯誤。如今她覺悟了,她要重新開始。
又談小高僧對她是多么的重要,沒有小高僧,她根本堅(jiān)持不下來。
她和小高僧之間是純潔的,高尚的。是單純的信徒同高僧的關(guān)系。
所有彈劾她的人,污蔑她的人,全都是陰暗小人,淫者見淫。
說到最后,湖陽郡主拿著手絹擦著眼睛,哭訴道:“父皇,那些人實(shí)在是太無恥,太下賤。他們污蔑我,我認(rèn)了。誰叫我過去太過荒唐。可是他們不該污蔑小高僧,敗壞小高僧的名聲。
一想到小高僧受我牽連,極有可能被人打上淫僧的標(biāo)簽,女兒心里頭就恨不得撕了那些王八蛋的嘴巴。父皇,你要替女兒做主啊,不能讓好人蒙冤啊!”
寧王嘴角抽抽,悄聲問劉詔,“你教的?”
劉詔搖頭,悄聲說道:“小玖教的。”
寧王心塞,他就說湖陽怎么可能有這么高的覺悟。
什么痛心疾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種話怎么可能從湖陽的嘴巴里說出來。
不過瞧著湖陽情真意切的模樣,寧王不得不佩服顧玖。
顧玖將湖陽洗腦到,連湖陽自己都相信的程度,這就不得了。
不光是寧王了解湖陽,天子同樣了解湖陽。
聽著湖陽地哭訴,天子眉頭抽搐了好幾下。
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斷湖陽的話,實(shí)在是聽不下去啊。
這種話怎么可能從湖陽嘴巴里說出來嘛。
可是瞧著湖陽哭得那么慘,天子憋著,沒打斷。
等湖陽說完了,天子冷哼一聲,“說吧,是誰給你支的招?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府里的面首可是一個都沒少,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洗心革面。你分明是在哄騙朕!”
湖陽渾身一抖,“等回去,女兒就將那些人全部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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