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賢妃同羅側(cè)妃面面相覷,心里頭暗罵一聲臭不要臉。
然而,二人還是恭敬應下,“娘娘寬心,抄寫佛經(jīng)的事情,臣妾自會替娘娘辦妥。只是娘娘也該保重身體。整夜整夜不睡,如何是好?可別太后她老人家還沒好轉(zhuǎn),娘娘又病了。”
裴皇后虛虛擺手,“無妨,本宮還撐得住。母后她老人家不曾好轉(zhuǎn)之前,本宮哪里睡得下。本宮的這顆心啊,可是一直提著的。”
“娘娘孝心真是感天動地。”
“臣妾等人自愧不如。”
沈賢妃同羅側(cè)妃十分熟練地拍著馬屁,顯然是經(jīng)常干這類事情。
裴皇后冷面冷心,“行了,你們二人都回去抄寫佛經(jīng)吧。都別累著,晚上早點歇息。”
“還是再等等吧。”
沈羅二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總得看一眼太后娘娘才能走。”
顯然,她們二人打定了主意,今兒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
這里是慈寧宮,不是未央宮。
裴皇后的話,在慈寧宮可不好使。
裴皇后心中壓抑得想要原地爆炸,面上卻還要做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時不時緊張地朝寢殿望一眼,盼著里面能有好消息。
時間過得很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人。
時間過去越近,眾人越是提心吊膽。
蕭太后不會真的出事吧。
蕭琴兒臉色都白了。
她想到了各種后果。
萬一蕭太后出了意外,蕭家怎么辦?她怎么辦?
人走茶涼,蕭太后走了,蕭家在朝中還能得到重用嗎?
她沒信心。
她朝劉議看了眼。
劉議偷偷握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叫她稍安勿躁。
無論如何,現(xiàn)在都不能自亂陣腳。
蕭琴兒點點頭,心里頭平靜了一些。
就在眾人焦躁不安的時候,寢殿內(nèi)終于有了動靜。
文德帝寒著一張臉,從寢殿內(nèi)走出來。
所有人齊齊站起來,望著文德帝。
裴皇后死死的攥著拳頭,籠著袖子,發(fā)問:“陛下,母后怎么樣了?”
她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敲打,猶如鑼鼓一般一上一下,渾身繃緊。
若是聽到不好的消息,恐怕下一刻,她就會當場倒下。
文德帝板著臉說道:“母后已經(jīng)度過危險期,接下來只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體會慢慢恢復。”
呼!
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唯獨沈賢妃同羅德妃,心頭難免會有失望。
不過蕭太后病了一場,追究起來,總歸裴皇后要吃掛落。
如此一想,沈羅二人也不覺著失望。
裴皇后渾身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渾身上下,早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臉色越發(fā)的蒼白。
文德帝深深看了眼裴皇后,“此事朕已經(jīng)命人嚴查。母后身體虛,不得打擾,所有人都散了。”
“謝天謝地,太后娘娘總算平安無事。”沈賢妃一副如釋重負,滿心歡喜的模樣。
“陛下累了吧!陛下也要保重身體。”羅德妃小意溫柔。
文德帝卻沒給二人好臉色看,直接甩袖離去。
眾人的心,都跟著一顫。
陛下發(fā)怒了!
這事不算完。
“娘娘,你還好吧!”沈賢妃貌似關(guān)心地問道。
裴皇后垂眸冷笑,接著神色鎮(zhèn)定地說道:“累你關(guān)心,本宮還好。”
“娘娘千萬保重身體。臣妾瞧著娘娘臉色不太好,還是趕緊回未央宮歇息吧。陛下都說了,太后身體虛,不許人打擾。娘娘留在這里,不過是徒增煩惱。”
沈賢妃說話溫溫柔柔,一心替裴皇后打算的樣子。
裴皇后笑了笑,“賢妃懂事了,比王府的時候知道心疼本宮。”
沈賢妃也跟著笑了起來,“多虧娘娘調(diào)教得好。”
“娘娘還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嗎?”見裴皇后沒動,羅德妃好奇問了一句。
沈賢妃啊的一聲,“娘娘果真要繼續(xù)留在這里的話,臣妾二人是不是也該留下來。”
裴皇后擺手,“不用。你們二人先走吧。”
“那怎么行!臣妾得先恭送娘娘。”沈賢妃一副懂規(guī)矩識大體的模樣。
裴皇后咬牙切齒,心頭暗恨。
她哪里是不想走,而是身體發(fā)軟,渾身沒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然而,她也不能讓沈羅二人看出端倪,就只能僵持著。
“母后,兒媳扶您起來。您累了一天,身體虛,萬萬不能大意。”
顧玖的手,穩(wěn)穩(wěn)的扶住裴皇后的手腕。
裴皇后意外,下意識地朝顧玖看去。
顧玖一臉擔心,“母后可是身體不適?熬了一夜,果然有些不好。趕緊喚太醫(yī)到未央宮候著,準備軟轎,抬母后回宮。”
“母后,您可要緊?”劉議聞,擔心得不行。
蕭琴兒也露出關(guān)心的神色。
沈賢妃同羅德妃驚疑不定,裴皇后果真病了?
瞧著顧玖擔心緊張的模樣,再看看裴皇后臉色發(fā)白,半點血色都沒有,二人不由得信了。
裴皇后畢竟上了年齡,熬了一夜,把自己熬得病了,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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