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壯實的呼吸都充滿了熱血氣息。
楊季沒有留情地打擊他,“每年那么多人去西涼,也沒見誰能留名青史,被后人記住。”
“楊兄,你說這話,我就反駁一下。請問,山河書院是那些商家能比的嗎?山河書院是普通書院嗎?”
楊季遲疑了下,搖頭。
陳壯實哈哈一笑,“我再問你,我們二人身為山河書院的學子,被山長派來西北,現(xiàn)在又被告知要去西涼,而且出發(fā)前還給了一千兩安家銀子。你認為山長吃飽了沒事干,花錢就讓我們到西涼走一趟,隨便看看嗎?”
楊季不想承認,可他還是誠實地搖頭。
陳壯實分析得有那么點道理。
書院山長又不是錢多到沒地方花,特意花錢叫他們跑西涼一趟。
“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這一趟西涼之行,一定是干大事。楊兄別忘了,書院的東家可是詔夫人。山長的意思就是詔夫人的意思。詔夫人派我們二人前往西北,能是普通事情嗎?肯定不能!一定事關軍國大事,才會特意派我們出馬。”
陳壯實說到最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簡直是手舞足蹈。
楊季面無表情地問道:“陳兄哪里來的自信,夫人會派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學生前往西涼干軍國大事?難道夫人手底下無人可用嗎?”
陳壯實被噎住,想了想,死鴨子嘴硬,“反正是干軍國大事。”
楊季呵呵一笑,繼續(xù)彈琴賞花,風花雪月。
“二位適應良好嗎?”鄧存禮從外面進來。帶著西北特有的風霜刀劍。
“參見鄧公公。我和楊兄年輕,哪里都能適應。”
“如此甚好!”
鄧存禮掃了眼兩人,“后日你們二人將隨隊出發(fā),前往西涼。”
“后日?怎么這么快?”
鄧存禮面無表情地說道:“考慮到你們初來西北,出發(fā)時間已經推遲了一天。你們主要任務,就是前往西涼王城,確保無望大師能順利當上西涼國師。
無望此人,數年前,由夫人親自派往西涼宣揚佛法,宣揚我大周風物人情,渡西涼窮苦百姓。他是夫人西涼計劃的關鍵人物,你們此去西涼,不容有失。你們在書院學習多年,能不能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就看二位善于利用自己所學知識。”
“不成功會怎么樣?”
陳壯實弱弱地問了一句。
鄧存禮笑了笑,然后臉色一沉,嚴肅道:“不成功,只能死。若是成功,功名利祿,隨二位索取。他日功成,史書上定會留下二位的豐功偉績,供后人傳頌。
時間緊迫,二位抓緊時間休息。一旦踏上前往西涼的道路,別指望會有今日這般悠閑日子。若是二位害怕,現(xiàn)在退出還來得及。不會要你們的命,最多就是讓你們在西北停留個三五年。”
陳壯實哪里會怕,一聽到國師二字,熱血直沖腦門。
他率先表態(tài),“鄧公公,學生一定完成任務。不成功就成仁。”
“好!楊解元想退出嗎?”鄧存禮朝話少的楊季看去。
楊季淺淡一笑,“難得有機會施展才干,操作一國朝政。某不才,愿前往西涼。”
“好,甚好!”
此時下人稟報,“鄧公公,竇先生來了。指明兩見楊解元,陳先生。”
“無事不登三寶殿。請他進來。”
接著鄧存禮又對二人說道:“竇先生乃是魯侯身邊的謀士,他這個時候過來,顯然是要考教你們二人的才學。好好表現(xiàn),別讓人看輕你們。若是他招攬你們,希望你們不會讓咱家失望。”
“不敢讓公公失望!”
“甚好!”
……
兩日后,楊季陳壯實這對難兄難弟,踏上了前往西涼的道路。
盡管來西北之前,就已經練習過騎術,而且練得還不錯。
可是同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夜不收相比,二人的騎術都是辣雞。
就連比他們大上兩輪的竇先生,都甩了他們十條街。
一進入草原,每天埋頭趕路,少說兩三百里,三四百里。
高強度的騎行,第一天直接磨破了二人的大腿內側,鮮血淋漓,幾乎要了二人半條命。
時間不等人,不可能停下來等二人養(yǎng)好傷再走。
拖著傷勢,只要沒死,就要按照計劃趕路。
幸虧鄧存禮給他們準備的傷藥極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二人的痛苦。
兩三千里的路程,一路奔馳。
等趕到西涼王城,二人已經稱得上是個騎手。至于大腿內側,已經磨出了一層老繭。
踩在西涼王城的土地上,陳壯實發(fā)出一聲怒吼,“啊……西涼,老子來啦!”
終于來啦!
他宣泄著,他吶喊著。
“老子要將西涼踩在腳下,成就我陳壯實功名利祿!”
他要做本朝第一個,以秀才功名站上朝廷的大佬人物。
他要讓世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楊兄,此行乃是你我二人的天賜良機,不可辜負。”
楊季神情內斂,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飲馬西涼王城,乃我輩心愿。”
好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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