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朝臣們的嘴臉,任丘十分嫌棄。
若非今兒大早朝,他絕不會站在大殿上,聽朝臣們指桑罵槐的詛咒他。
“誰規定朕要天天進后宮!朕的私事爾等也要干涉,是何居心?”
文德帝大怒,他又不是沒兒子,又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子。朝臣干涉他進不進后宮,簡直是找死。
文德帝直接下令,將質疑他的人廷杖,狠狠打。
然后拂袖離去!
“退朝!”
常恩高聲唱喝,追上文德帝,回興慶宮。
文德帝怒極攻心。
“豈有此理,荒唐透頂。連朕是否寵幸后宮嬪妃都要過問,真當朕軟弱可欺嗎?宣金吾衛韋忠進宮?!?
金吾衛左衛韋忠進宮,宮人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文德帝對韋忠說道:“自去年開始備戰,年初東北被北榮破關,數場大戰,涉及錢糧軍械無數。期間定有貪墨。查,給朕狠狠的查。無論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多大來頭,朕許你先斬后奏??偠?,一定要將朝中蛀蟲揪出來。”
韋忠領命,渾身血液沸騰。
大案!
這又是一場大案!
金吾衛干什么的?
專門查大案,要案。
金吾衛的存在,就是為了將朝廷高官拉下馬,打入詔獄。
不能辦大案,不能抓高官貴族,金吾衛將毫無意義。
韋忠滿臉漲紅,心中澎湃,躬身退下。
走出大殿,風一吹,韋忠突然冷靜下來。
陛下突然掀起大案,定有原因。
他找到小吳公公,奉上銀兩,打探消息。
小吳公公掂了掂荷包,笑呵呵的模樣,“今兒早朝,陛下震怒?!?
話不用多,點到為止。
剩下的,就靠金吾衛自己去查。
“多謝小吳公公?!?
“韋大人客氣!”
韋忠得了提示,一面派人查貪墨,一面派人調查早朝情況。
順藤摸瓜,摸到宮里。
……
等韋忠一走,文德帝又宣慎刑司覲見。
“有的人手伸得太長,而有的人則吃里扒外。什么時候宮里的消息已經可以隨意傳出皇宮?查,嚴查此事!到底是誰的手太長,誰又管不住嘴巴?”
文德帝震怒,慎刑司沒有任何遲疑,接了命令就開始清查后宮。
上至未央宮,下至偏遠宮室,誰都別想置身事外。
裴皇后震怒。
“慎刑司好大的膽,連未央宮都敢查?!?
“娘娘息怒!陛下震怒,特下令嚴查。此時同慎刑司起沖突,恐對娘娘不利?!蔽墓珓窠?。
裴皇后直接踢翻了杌凳。
她悄聲問道:“陛下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為何突然掀起大案?”
文公公壓低聲音,“回稟娘娘,陛下的身體貌似出了點問題?!?
裴皇后挑眉。
文公公重重點頭,“太醫院在悄悄替陛下調養身體?!?
裴皇后哦了一聲,悄聲問道:“要緊嗎?”
“老奴不知。此事興慶宮那邊瞞得死死的,一應事情都由常恩過手,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此事朝臣不知道?”裴皇后很意外。
“之前朝臣都不知道此事,估摸著如今已經有人得到消息。”
裴皇后皺眉深思。
她把玩著著手腕上的玉鐲,“陛下這個時候生病,本宮不能光等著,得做點什么才行?!?
文公公提醒,“娘娘切莫操之過急。陛下每日如常上早朝,如常處理奏章,看樣子身體情況不算嚴重?!?
裴皇后點點頭,“你說的對。除非陛下下不了床……”
文公公已經出了一頭冷汗。
他是真怕裴皇后操之過急。
“想辦法打聽清楚,陛下的身體到底出了問題,嚴不嚴重?!?
“諾!”
……
后宮朝堂兩把火,燒得朝臣宮人焦頭爛額。
除了市井小民,無人關心四輪馬車。
就連文德帝本人,也將四輪馬車丟在了一邊,沒有給少府任何明確的答復。
到底能不能大規模制造四輪馬車,連個準信都沒有,如何是好?
黃去病沒辦法同顧玖交差,因為都不敢上大皇子府面見顧玖。
顧玖也不催他。
多事之秋,慢慢來吧。
陛下這個時候掀起大案,此事不簡單。
金吾衛辦事效率總是很快。
為陛下分憂,很快就查到后宮嬪妃的娘家人頭上。
這些外戚,占據著重要位置,稍微伸伸手,就能截取大量銀錢。
一個,兩個,三個……
金吾衛出動,大肆鎖人。
涉及高官顯貴,宗室外戚,還有衙門小吏。
一時間,詔獄門庭若市,關滿了人。
朝廷震動!
后宮震動!
說情的,求情的,絡繹不絕來到興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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