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正人君子
鐘靜緩緩地走下靈仙寺,再看看自己的靠山鄉的紅唇賓館,吸了一口大煙,煙霧從鼻孔里噴了出來,看著游客在靈仙寺的牌坊下爬上石獅,騎在獅子身上照相留念,鐘靜春光燦爛的笑笑,后走出了靈仙寺。
鐘靜從自己的門前走過,妻子朱玉秀叫做了他,問他在家吃中午飯不,他笑嘻嘻地道:“算了,還有事,需要到處實地觀察,不想要人打擾。”而且默默有情地看了看妻子,后叫青青安排人,走政府大院來接他。
朱玉秀看著丈夫從眼前消失,心中好似打爛了五味瓶,自己嫁了一場人,就一個在家,兒子走了,丈夫走了,小妹妹走了,自己孤孤單單,男人沒有出息盼他有出息,可男人能干了,就不是自己的了,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幾個女人,有好多個女人他才不去再找,她朱玉秀知道,丈夫久不時回下家,不是有這么一句話,久逢入初婚,說句比較丑的一句話,一定是想她了才回來一下,睡覺瞌睡就又走了,好多時間她都是守寡,她有時很想過平民的生活,但有了兒子,總不能去把婚離了,離婚對于她朱玉秀沒有什么,可想到兒子,兒子的家不會完美更不完整,兒子畢竟大學就要畢業,而且也有了女朋友,做娘的連一個團圓的家都不給他,總覺得不妥啊,再說,鐘靜也從來沒有提過和她離婚,更進一步說,也許根據年齡的因素,對于性,一年就不如一年了,有時也變得可有可無,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她,她的男人有兩種選擇,一個選擇是富有,一個選擇是貧窮,選擇富有的你必須接受他的一切富有,選擇貧窮他自己都養不活,就別說養你了,更不能說包養情人,所以是矛盾的,你愿意吃糟糠還是吃山珍海味,你們女人完全有自己的選擇。所以,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最后,朱玉秀還是選擇富有,也算為痛苦纏身。有多少家庭不是選擇無賴啊。
鐘靜走入政府大門時,趙莉蓉和他兒子正在門邊站著曬太陽。好像和他沒有事一樣,看樣子趙莉蓉確實電話打錯了,或是按到了鍵盤,無意撥到了他的號碼,是個巧遇。趙莉蓉花色滋潤沒有減,仍然是一朵灑有露水的鮮花,身邊霍康熙好像個猴子,站無定處的拉著趙莉蓉的手,像三毛一樣的看著鐘靜走進大門。霍康熙掙脫趙莉蓉的手,在地上撿坨石頭,想砸向鐘靜,鐘靜這時回過頭來,看著趙莉蓉和康熙,趙莉蓉拉住兒子,鐘靜狠狠地瞪了霍康熙一眼,再瞟了一眼趙莉蓉,趙莉蓉是她人生的一個失敗,缺乏眼力,還是一種小農意識,這些年家里沒有什么變化,女人畢竟嫁男人是關鍵,霍子貴雖然是個鄉鎮長,工資也不高,畢竟縣財政沒有多少收入,工資只有靠國家財政拿那點正工資,縣上又沒有什么獎金,有時貪點下面職工的補貼,但也不多,所以生活總的看來不會脹死也不會餓死。
鐘靜想到這里,突然轉過身,走向趙莉蓉。霍康熙見鐘靜走向自己,丟下石頭,急忙掙脫母親的手,跑遠了。
趙莉蓉見鐘靜走來,以為鐘靜又要說對自己騷擾的二流子話,趕忙假裝正經,板著一副階級敵人面孔看著鐘靜。鐘靜看著趙莉蓉惶恐的眼睛,欲又止了,只是一聲嘆息,后轉身又走了,連一句禮貌的話也沒有。趙莉蓉見鐘靜轉身離去,心里無比仇恨:“騙子!就一個采花大盜。只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臭男人。”
霍康熙見鐘靜和母親沒有說什么,說明鐘靜沒有告他的狀,也許鐘靜被他打怕了,他有了一股勝利的喜悅。其實,鐘靜是想送一輛汽車給趙莉蓉,但見趙莉蓉敵視著他,便沒有開口,想買回來開到她門邊,再把鑰匙給她就是。
趙莉蓉看著鐘靜的背影,再看看兒子,兒子的背影,走路的姿勢,還有那一雙眼睛,真的好像鐘靜,這個鐘靜騙了老子一輩子,也騙了霍子貴十幾年了,真是人面獸性,自己怎么不知不覺被鐘靜睡上了,你鐘靜一定是跟老娘下藥了,真是一個人民警察的恥辱,給現在社會的一個諷刺。趙莉蓉見鐘靜站在黃葛樹下,在等待著什么,她還真希望霍康熙爬上樹,拉堆糞掉在他身上,臭死這個人面獸心的假正經。
趙莉蓉看著兒子,再看看鐘靜,鐘靜這時又在向她笑了,她心里一顫,突然覺得有點厭惡,為什么虛情假意,她看看兒子,兒子就是那個個騙子的種,但愿自己兒子是個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