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來了,孟家和谷爺?shù)年P(guān)系很親密。
只是我想不通,這種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是如何保持的,不該是恩怨分明嗎?
“小周,老谷提到你的頻次很高,必有原因吧?注意跟他保持好距離。”
孟凡話題一轉(zhuǎn),不乏提醒的味道。
“我懂!”
我答應(yīng)著,內(nèi)心卻有些不服氣。
憑什么你們隨便接觸,卻讓我保持距離,就是雙標(biāo)。
常思思說得沒錯,孟凡就是個話癆,尤其見到我這種假裝愿意傾聽的年輕人,更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從客廳聊到了餐桌,我恭維的詞兒都要用完了,孟凡依然意猶未盡。
果然是八個菜,其中就有清蒸鯉魚,上面灑在雪白的蔥絲,倒也香氣誘人。
孟凡拿出一瓶茅臺,我發(fā)現(xiàn)柜子里有很多。
我表示不喝酒,要開車的,他倒也不勉強,就以茶代酒了。
“小周,家里的情況怎么樣?”孟凡打聽。
這話就讓我羞于啟齒,家里還有個后媽,我爸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我只能含糊道:“我家在東安縣,有爸媽,還有個小妹,讀小學(xué)呢!”
“平川下屬的市縣里,東安恰恰最不安定,老谷就是從那里出來的,他祖上就是土匪。”孟凡道。
“外公,你祖上是貧農(nóng)吧!最怕被土匪搶掠。”常思思笑嘻嘻調(diào)侃。
“哈哈,說得沒錯,那個時代,每家每戶都到處藏東西,每個村都有崗哨,一有動靜就喊,胡子進(jìn)村了,然后就往臉上抹鍋底灰。”孟凡大笑。
“為何要抹灰啊?”我打聽道。
“尤其是大姑娘,打扮丑一點,怕被胡子給搶走。”
孟凡解釋一句,又無限感慨道:“還是新時代好,男女平等,違法必究,誰也不敢太猖狂。”
我不太認(rèn)可這句話,卻也沒反駁。
林方陽和薛彪這伙人就很猖狂,針對扶搖的攻擊行為,從未停歇過,變本加厲,甚至肆無忌憚。
滴滴!
我的手機(jī)上,又傳來了短消息。
“既然你不報警,那我先走了。哈哈,兩只大笨狗,都該殺了吃肉。”
還是葉子的消息,她竟然又待了這么久,膽大包天。
我認(rèn)為葉子在試探我,到底會不會出賣她。
我只當(dāng)做不知道,存下手機(jī)號后,便將這兩條短信刪除了。
看我總是低頭擺弄手機(jī),常思思認(rèn)為我工作很忙,用過午餐就提出告辭。
我當(dāng)然不想留下繼續(xù)上課,也推說還有事。
孟凡一直將我們送到了大門外,一再叮囑常來玩。
路上,常思思歪頭笑問道:“周巖,外公的話你聽懂了嗎?”
“都是經(jīng)濟(jì)大形勢,我回去慢慢體悟。”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腦子里想的都是葉子。
“切,分明沒仔細(xì)聽,他在測試你,你勉強過關(guān)吧!”常思思撇嘴道。
“測試什么啊?”
我真不懂,聽的都是孟凡講的大道理。
“棋盤一個子沒動,還落灰了。”常思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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