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川只覺今日真是倒霉透頂。
    他是聽聞李卿落上了艘船,所以才想來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勾當!
    卻沒想,碰上蓮花教那些人在此鬧事。
    他被人認出來身份,自然要出面去平息這場禍亂。
    沒成想到,竟然還會碰到一個瘋子!
    那瘋子明明是沖著蓮花教那些人去的,卻給了他胳膊一刀。
    若不是李恪川躲避的快,今日怕就不是這點皮外傷了。
    就在李恪川懷疑那人是故意為之時,他竟然跪地說:“李少將軍請恕罪。卑職乃禁衛軍楊大郎,今日沐休來此聽戲卻不想碰到此禍亂,剛剛殺紅了眼才誤傷了少將軍,實乃情況之外。”
    “卑職愿全權負責賠罪,給少將軍醫治!”
    說完,那瘋子竟真的當眾掏了一錠銀子出來。
    李恪川臉上險些掛不住。
    誰要他那幾兩破銀子?他更想要他的小命!
    但周圍全是百姓在圍觀,其中也不乏不少熟識的貴門子弟看熱鬧,李恪川自然無法發作。
    只能說了聲:“無礙,一切都是為了百姓。”
    然后轉身迅速離開了戲船。
    上岸后李恪川才想起,今日怕是找不到那李卿落了。
    近侍捂著臉低下頭去,“公子恕罪,是屬下失職。”
    實在是戲船那邊出了亂子,整個街上混亂不堪,根本尋不見人。
    盛怒中的李恪川,不經意地瞥向河中正停泊著的一艘小船。
    那船開著小窗,一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一晃而過。
    “珠兒?”
    李恪川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一瞬。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會見鬼?
    不過,那確確實實就是珠兒!
    李恪川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本想再去探探,那窗卻已重重合上。
    一個熟悉的身影恰在那時登船,是允王!
    李恪川如遭雷擊般的僵站在原地,腦中一片混亂,還未弄清這是怎么回事,那船卻已經開走。
    李恪川恨不得沖上前去弄個清楚,腳步卻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他一臉失魂落魄,神情喃喃:“不,那定然不會是珠兒,一定只是我眼花了……”
    可心中一團亂麻,那懷疑生了根,便再也去不掉了。
    “姑娘,婁姨娘她們母女倆,明兒就要進城了。可要將她們安頓在外面的客棧里?”
    鄧嬤嬤來到紅楓館后,給李卿落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六年前同時離開將軍府的兩個姨娘。
    據悉,這婁姨娘還是曲氏的陪嫁大丫鬟。
    當年,在曲氏懷李卿落的時候,偶然機會爬上了李朝靖的床。
    事后,婁姨娘也懷了身子,曲氏為了表現自己的大度,這才將其抬成了姨娘。
    不過,那一胎聽說還未生下就沒了,此后婁姨娘也并未多得寵,又過了好幾年才又懷了一胎。
    但是就在六年前,婁姨娘腹中孩兒還未生下時,婁姨娘和鄭姨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錯,竟一起被趕出了將軍府。
    聽說她們二人一起被趕去了千里之外蜀地的一個莊子里。
    這算是發配,此生不許回來的意思了。
    而且鄭姨娘在途中突然失蹤,且生死下落至今不明。
    就連鄧嬤嬤至今都還未找到她的半點蹤跡。
    所以李卿落讓鄧嬤嬤派人暗中去蜀地將她們接回來,鄧嬤嬤也只能先將婁姨娘母女接回來。
    李卿落:“金陵城里,人多眼雜。還是讓她們先不要進城,不如就去青松觀待著。”
    “嬤嬤,勞煩您將她們二人安頓好,不要受了委屈。”
    鄧嬤嬤:“此事老奴省得。不過姑娘,您……不見她們?”
    李卿落坐下提筆練字:“到了時候,自會相見。”
    中秋那天,還是曲氏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