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李卿落差點冷笑出聲。
    這真是她兩輩子加起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李卿落和裴老夫人都沒有搭理曲氏,曲氏尷尬地擦著淚花領著所有人起身。
    “母親,兒媳扶您回家?”
    曲氏殷勤的上前來想要攙扶婆母。
    裴老夫人一把甩開她。
    沒有好臉色。
    “行了!做什么戲?”
    “當初我是怎么離開這個家的,你忘了,就當我也能忘,當做一切什么都沒發生嗎?”
    “曲氏,你的臉皮真是老身平生見過之最!城墻倒拐都沒有你厚。”
    裴老夫人幾句話,絲毫不給曲氏這個主母面子。
    曲氏臉上的尷尬這次怎么也掛不住了,泫然欲泣地望著裴老夫人和李卿落。
    “母親,落兒……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我,我真的……”
    裴老夫人冷哼一聲:“誤會?你放心,沒有證據確鑿的事,老身也不會冤枉了你!”
    裴老夫人說著便在李卿落的攙扶下大步向將軍府里走去。
    二三房的人都面面相覷,一句話不敢說。
    自從將軍府聲譽落敗后,他們如今出門再也不敢打著將軍府的旗號行事了,因為如此反倒惹人嫌棄。
    還不如尋常老百姓的身份好使呢。
    如今他們將軍府在世人眼里,那就是個笑話。
    二三房人都覺得丟臉,又被曲家那老太太尤氏給收拾了一頓,便都覺得還不如當初在莊子上的日子快活呢。
    而且這曲氏管家管得太糊涂了!
    那曲家可以隨便伸手在將軍府攪和不說,她簡直分不清好歹。
    防他們二三房的人,都像是防賊一樣的。
    真是蠢透了。
    比起曲家,到底誰更希望將軍府好起來?
    二三房的人個個都活得很憋屈。
    現在老太太回來了,二三房終于又看到一絲希望。
    老太太應該會重振將軍府當初的威風和聲譽吧?
    而且,聽說老太太手里很有錢,府中如今過得甚是拮據,每個月的月例減了又減不說,有時還發不到手上。
    三房都在變賣一些首飾了,要換了銀子太太和姑娘才能吃得起燕窩,小哥兒才上得起學。
    不過,剛剛老太太的態度讓大家心里又打起鼓來……
    李朝安小聲問李朝淮:“二哥,你說老太太回來,不會是找大房算賬的吧?”
    李朝淮抄著手一臉漠然冷笑:“他們的齷齪,與我們又有何干?看個熱鬧就行了,走吧。”
    李卿雅有些憂愁地望著李卿落的背影。
    原本當初回到將軍府,還以為會和這個長姐相處甚好。
    怎知世事造化弄人,她的心里,從未有過他們二三房吧?
    大家還沒走到正房前廳,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老爺——老爺!老爺您別跑呀,老爺——”
    一個小廝追著滿頭亂發,渾身臟污的李朝靖跑了出來。
    李朝靖東躲西藏,最后被另外一邊追出來的兩個小廝圍在一起,一把就將他給推倒在了地上。
    曲氏看到這一幕,立即慌張的看了裴老夫人一眼,發現裴老夫人面色并無異樣后,才板著臉呵斥。
    “混賬!怎么照顧老爺的?不是讓你們在主院里,好好照顧他的嗎?”
    “怎么又弄成這幅樣子?”
    曲氏說著趕緊上前一把扶住李朝靖,紅著眼哄道:“老爺您別怕。這些該死的奴才,等會兒看我怎么責罰他們,又把您照顧成這幅模樣。”
    “老爺,您瞧您,又把衣服弄臟了。早起我才給您梳的頭發,又亂了……”
    曲氏說著,還委屈的擦了擦眼角。
    “您究竟何時才會好呀……”
    “婆母,您瞧瞧吧,如今老爺成了這幅樣子,整個家里人心惶惶,家宅難安……”
    “照顧老爺的人,也換了八九茬了。”
    “可就是一個也照看不好,老爺無時無刻停不下來,整日不是要把房子拆了,便是要把桌椅板凳都拆了,有時還不知道究竟在找什么……”
    “婆母,兒媳實在無能,求求您能回來主持大局啊。”
    爛攤子收拾不了,照顧不了一個瘋了的丈夫,就要祖母了?
    她毒害祖母的時候,怎么想不到有這一天呢?
    李卿落冷冷盯著曲氏,曲氏對上她的目光后,也有些慌張的躲開。
    可隨后曲氏便又想到:自己這個當娘的,怎能怕她?
    再說了,她阿兄的事,自己還一句也沒有問責她呢,她怎么有臉先給自己甩臉?
    自己這個當娘的一見她就先低聲下氣說想她了,她卻一句‘母親’也沒有喊過!
    曲氏心里不由苦澀,卻更是生氣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