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的燈光下,她握著酒杯的手指蔥白纖長,鑲嵌在指尖的碎鉆折射出淺淺光澤。
杯中淡藍色的液體輕輕搖曳,她過長的睫毛垂落,于臉間投落一層細密的陰影。
江糖眸色很淡,身旁不懷好意的男人們滿是玩味的看著她,等著獵物乖乖喝下那杯摻了**藥的烈酒。
突然,江糖甩手將那杯雞尾酒潑在了其中一人臉上。
對方笑容瞬間凝固,調酒師動作停住,呆呆看著眼前這幅畫面。
啪。
江糖把空掉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她雙手環胸,不見畏懼:“你當老娘眼瞎看不見你給我下小料嗎?”
她的聲音與嘈雜的音樂融合,依舊清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被潑了一臉酒的男人總算回過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其他人對視一眼,團團將江糖圍住。
江糖冷笑聲:“怎么,想以多欺少啊?”
“臭娘們,你穿這么騷出來不就是讓人睡嗎,裝什么清純?”說著,他們目光毫不掩飾的掃過她全身上下,愈發覺得江糖性感火辣,放過實在可惜。
“抱歉,我就算給別人睡,也輪不到你。”她斜睨著男人,眼神中的嫌棄很是明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野雞敢在我面前打鳴。”
“你……”
一群人終于惱了,撩起袖子就要動手。
江糖正準備施展自己的一身武藝時,不知從哪里鉆出來幾個身高馬大的大漢,將小混混們齊齊擒住,動彈不得。
音樂驟然停下。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這邊。
“這位小哥,你給人下藥已經說不過去,現在還動粗,不太好吧?”
走過來的男人筆直修長,精致的側臉隱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雙眸子清亮迷人,似是藏著萬千星海。
“你是什么東西,敢教訓你爺爺,快給老子松開!”地上的小混混瞪眼辱罵,不死心的垂死掙扎著。
夏懷潤冷笑聲,余光瞥向身邊的年輕男人:“你這店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隨意,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進來。”
“這是我的失誤。”小平頭點頭哈腰,扭頭便換了一張臉,“強子,還不快點把這些個小癟三帶出去好好招待招待,別臟了我們夏總的眼!”
“得咧!”
轉眼功夫,他們消失在江糖視線。
江糖抬起頭:“你……”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突然穿梭而入,她動作迅猛,抓起夏懷潤臂膀,用力一扯,夏懷潤便被拉著膀子按壓在了吧臺上。
這一出再次驚呆眾人,尤其驚呆了夏懷潤的那群保鏢和夜店老板小平頭。
手臂酸痛,被按住的脖子更不好受,夏懷潤趴在桌上悶哼聲,試著掙扎,卻發現不能動彈絲毫。
“不過是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就見你們欺負我閨女。”林愛國眼神環視圈,“怎么著?人多勢眾啊?”
江糖:“……”
江糖捂臉不太想看。
她上前幾步拉了拉林愛國,在她耳邊低語:“媽,你誤會了……”
“嗯?”
“剛才我被欺負,人家幫了我。”
林愛國一聽,麻溜松手,看著夏懷潤的眼神卻依舊不滿:“做好人好事要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這夜店亂糟糟的,我家糖糖果又這么好看,你們一群人圍著她,能不多想嗎?”
夏懷潤松了口氣,伸手揉著酸痛的胳膊,神色謙而不卑:“您教訓的是,是我沒有說清。”
江糖有些不好意思:“夏先生,您不用道歉,是我媽太過火了。”
“保護孩子并不過火,我要是看到女兒這個狀態,肯定也會多想。”
林媽挑了下眉:“小伙子很有前途。”
他抿唇一笑:“我能借用您女兒一分鐘嗎?我想和她說些話。”
林愛國看了看江糖,又看了眼時間:“成,一分鐘,不能超過。”
“當然。”夏懷潤看向江糖,“方便來一下嗎?”
江糖點點頭,跟上了夏懷潤步伐。
二人到了一個小邊角,不遠處的林媽正兇神惡煞的看著這邊。
“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真是太不應該了,要是出點事怎么辦?”
“我……”她鼓鼓腮幫,“迫于無奈。何況有我媽陪著。”
說完,夏懷潤看她的眼神突然同情起來。
片刻,微一嘆氣:“看樣子你的生活還真的不如意……”
為了賺錢養家,都讓媽媽當起了保鏢。
回想起之前,也是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在游樂場……
“我同意你當蘿蘿的舞蹈老師了。”
“哎?”
這下輪到江糖愣了。
“你剛才跳舞我看到了,跳的非常好。這周六你就可以來工作,地址是我之前給你的那個。”
她眼睛一下亮了,拉起夏懷潤的手瘋狂晃了晃:“謝謝夏先生,夏先生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夏懷潤笑容深深:“那你以后不要再到這種地方了,如果想來,就多叫幾個朋友。”
江糖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肯定聽您的。”
“嗯。”夏懷潤不動神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一分鐘到了,快回去吧。”
江糖再次沖他一笑,轉身向婆婆走去。
夏懷潤定定看著她搖曳的身姿,直到伙伴過來,他才開口:“她今天穿的是紅色的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