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沒有理會身后幸災樂禍的南宮御月,快步往樓下走去??戳艘谎壅驹诙侨肟谔幍陌滓率绦l問道:“長離公子在哪兒?”侍衛沉默地搖了搖頭并不說話。楚凌也沒有多問,直接越過他走了。若不是實力不濟,她倒是可以揍南宮御月一頓再從他口中問出來。不過就算她打得過南宮御月,南宮御月只怕也未必會說。
不過片刻間,楚凌就已經下到了一樓大廳,在人群中找到了桓毓。下樓來之后,被樓下的喧鬧歌舞聲包圍著,楚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君無歡并不是什么弱者,更不是對南宮御月毫無防范之心的人,楚凌并不覺得南宮御月的計謀能夠輕易得逞。但是就算知道君無歡應該不會有什么事,人還是要找的。
“凌姑娘?”桓毓公子正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跟身邊的人說這話。見楚凌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險些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道:“公主怎么下來了?”楚凌掃了一眼大廳,問道:“看到君無歡了么?”
桓毓公子搖搖頭表示沒有看見,“怎么了?”
楚凌微微蹙眉,說起來只是三艘樓船,但是這三艘船上上下下加起來布下兩百個房間,賓客更是不少,想要找到君無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凌一把抓過桓毓就往隱蔽人少地地方走去?;肛构颖凰サ挠行├仟N,好不容易站定了第一時間就是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整理一邊不忘問道:“阿凌姑娘,到底出什么事?君無歡不是跟你在一起么?”楚凌道:“兩刻鐘前,有人來傳話說你找他有事。他下來了?!?
“我…我沒有啊?!被肛构幽康煽诖?,他一直呆在下面湊熱鬧呢,找君無歡干什么。
楚凌現在當然知道他并沒有找過君無歡,蹙眉道:“你在一樓沒有看到他?”
桓毓搖頭,一艘的三艘船中間是連接起來的。如果君無歡要去別的船的話必然要從樓下的大廳經過。既然桓毓沒有看到,那只能說明君無歡要么下船了,要么就在二樓?;肛挂姵璋櫭?,連忙安慰道:“公主你別著急,我沒看見不代表別人也沒看見,我讓人去問問就是了?!?
楚凌點點頭道:“我去樓上看看?!?
桓毓連連點頭,躲著人群中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過來他有事要吩咐。
二樓船尾的一個房間里,楚凌一把推開門就看到隔著一張半透明的薄紗屏風后面軟榻上躺著兩個人。兩個人影透過屏風影影綽綽看不太清楚,只能隱約看清楚是一男一女。楚凌推門的手頓了一下,皺了皺眉后退了一步想要將門重新合上。身后突然傳來了南宮御月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笙笙,怎么不進去?”
楚凌淡淡道:“里面有人。”
南宮御月漫步走過來,笑道:“里面確實有人啊,笙笙不進去,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呢?說不定就是你要找的人呢。”說罷,也不等楚凌動作,南宮御月已經越過她一伸手推門進去了。
“???!”里面的女子被這聲音驚動,發出一聲驚呼。楚凌微微蹙眉,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等她仔細辨認,那女子已經撲進了床上的男子懷中。那男子卻仿佛沒有聽到響動一般,依然安睡在床榻上,那女子一撲上去,兩人又疊在了一起。
南宮御月嗤笑一聲,抬手一揮擋在他們跟前的屏風便應聲而倒露出了里面的人的模樣。楚蝶衣衣衫凌亂的疊在一個男子身上,眼眸流波,面泛桃花,脖子和鎖骨處還有些曖昧的嫣紅,儼然是一副剛剛經歷過一番翻云覆雨的模樣。
床上躺著的男子被楚蝶衣的衣擺遮住了面容,但是散落在一邊的衣服卻很讓人眼熟,正是不久前離開的君無歡身上穿著的那一身。長離公子富甲天下,他平時穿著的衣衫或許不夠富麗堂皇,但用的料子卻絕對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尋常人家便是有錢也未必能買的著。
南宮御月微微瞇眼,側首去看楚凌。
楚凌微微垂眸,淡淡道:“蝶衣姑娘在這里做什么?”
楚蝶衣仿佛有些慌亂,連忙側身將床上的男子擋住,蒼白著臉色怯生生地道:“我…公主,我……”
楚凌仿佛沒看到她的神色,淡然道:“蝶衣姑娘,你在做什么?”
南宮御月輕笑了一聲,道:“笙笙,你這樣問讓人家姑娘怎么回答呢?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蝶衣姑娘,你身后那是什么人?”
“沒…沒有什么人!”楚蝶衣驚恐地道。
南宮御月漫步朝她走了過去,道:“不如我來替笙笙看看?”
“南宮御月?!背枭裆降貑镜?。南宮御月扭頭看她,“怎么了?笙笙不敢看?”
楚凌道:“昏迷不醒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南宮御月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原來昏迷不醒笙笙就可以當成沒發生過么?我倒是不知道笙笙竟然如此寬宏大量?!?
“這不關你的事?!背璩谅暤馈?
南宮御月輕哼一聲,道:“笙笙是心中還存著幻想吧?不如讓本座來替你看看?”
“我勸你不要過去?!鄙砗?,楚凌淡淡道。
南宮御月冷笑了一聲,便舉步朝著里面走了進去,快步走到床邊的時候坐在床邊的楚蝶衣突然撲倒了南宮御月的腳邊攔住了他,“國師,不要啊……”南宮御月微微瞇眼,雖然沒有看清楚床上的的臉,但是卻看到了一塊散落在床上的玉佩,那是君無歡平時最常用的一塊玉佩,跟著君無歡已經有許多年了,今天同樣也是帶著的。南宮御月唇邊勾起一個滿意地笑容,低頭看向楚蝶衣道:“蝶衣姑娘這是做什么?難道這人根本沒有睡著,而是裝的?”
“沒……”楚蝶衣顫顫巍巍地道,南宮御月越發地不耐煩起來,冷笑道:“那本座就更要看看了?!闭f罷就想要踢開擋在自己跟前的楚蝶衣,不想楚蝶衣卻突然伸手摟住了他,南宮御月臉色一沉,抬手就想要朝楚蝶衣一掌拍下去,卻突然覺得腹部一冷,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原本掌中凝聚的勁力頓時散開。楚蝶衣已經放開了他就地一滾閃到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
南宮御月低頭看著自己腹部迅速侵開的一大片血跡,他能感覺到并沒有真的傷到要害,但是這一刀也絕對不輕。他目光冰冷地看向楚蝶衣,楚蝶衣手里還拎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有些訕訕地幾處一個僵硬的笑容,“國師,你可別怪我…我也是替人做事的?!?
南宮御月的臉色已經難看地無以復加了,陰惻惻地眼神讓楚蝶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站在門口的楚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雖然說,看著人被捅好像挺缺德的,但是南宮御月做的這些破事兒,她自己都很想捅他一刀好么?
對楚蝶衣使了個眼色,楚蝶衣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楚凌一眼,連忙爬起來遛到了楚凌身后。南宮御月沒有再去看床上的人,既然楚蝶衣反水了,那么床上那人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君無歡了。轉過身來,南宮御月望著楚凌道:“笙笙,你跟君無歡一起算計我?”
楚凌認真地道:“雖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但是我是站在君無歡這邊的。所以你問我這個沒有意義,而且,如果這次你真的做成了,我跟君無歡會怎么樣暫且不知道,不過…我大概真的會捅你兩刀?!备覔屗娜苏咚?!即便睡了君無歡的人是別人,但也是因南宮御月而起的,所以捅他沒商量!
南宮御月飛快地在自己傷口周圍點了幾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聲道:“君無歡,你出來!”
片刻后,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長離公子依然是一派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模樣??粗蠈m御月的神色甚至還帶著幾分溫和的味道,看得南宮御月越發的憤怒了。看著君無歡的笑容,他就覺得君無歡是在嘲笑自己的失?。?
“君、無、歡!”
君無歡走到楚凌身邊握住她的手,輕聲道:“讓阿凌擔心了?!?
楚凌無奈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你早就知道他的計劃?”君無歡笑道:“那倒是沒有,以不變應萬變而已?!彪m然他提前知道了南宮御月想要做什么,卻不知道他會怎么下手。順便他也替南宮御月準備了一點禮物。楚凌微微蹙眉,“他在酒里下了藥。”君無歡低聲笑道:“阿凌忘了么,嫣兒也在船上。”雖然肖嫣兒一直都沒有出現,但是她確實是在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