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死心的武器戰和防戰在那簇小棘柳之后發現了一些痕跡,卻是那觀察者目的已經達成離去,并不在乎被發現而留下的。
“結束了,我們上路吧。”索斯克今次到是不慌不忙,車馬足夠,年輕的奴隸們可以小跑行進,并有機會替換著乘坐歇息,天黑時分趕到下一個驛谷不成問題。而防戰和武器戰都是他的重要手下,自然要悉心培養,能借這個機會長長見識,積累些經驗,很不錯。
“那個黑礦主,因為在招募苦力的事情上我幫朋友出頭而懷恨在心,收買獵民趁我跟魔獸搏殺襲擊,險些害死我,這回又接連發生了這么兩檔子事,已是沒個善了。既然他正好在這漏勺谷,到也是個解決問題的機會。”
索斯克沉默。
一旦結仇,就是沒完沒了的牽扯。有時候也不怪吃刀劍飯的人下手狠辣,斬盡殺絕,試問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事情若不能有個足夠強力的第三方出面調停和,那么就只能是以一方的徹底死亡為終結了。甚至有些人連第三方也信不過,一旦決定,就定要殺個雞犬不留,連那些有關系者也不放過。蓋因就算當事人死掉,也保不定有哪個受其恩惠的,忽然就有了舍身報恩的心思,小廝的一杯毒酒,妓女的一根腰帶,也足以致命。
而實際上,仇人又哪能殺盡?被牽連者有豈會沒個三朋兩友,就算一時震懾不敢動手,也難免不會有落井下石的機會。所以,吃刀劍飯的人身邊總是一片腥風血雨,就算想上岸也是難,宛如老煙槍戒嚴,前腳一戒,后腳那些災災病病的就都來了。
索斯克正是因為明白其中關竅,才會多一個字多說不出口。他都能想到那黑礦主在得知挑戰者身死事敗后會做什么,米莉亞的車隊他是不會去惹的,貝爾斯的親朋好友卻是不會放過。就算真個顯得一切就此了結,那也是為了麻痹對方,然后伺機一舉將貝爾斯干倒。一個靠的住的9級好手,投資在其身上的不光是大把的金錢,還有時間這種去了就回不來的東西。假如你輸了1萬金,也就不在乎再砸1萬金進去了。索斯克想來,黑礦主現在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
尼奧向車隊索要了些吃食,要付錢,索斯克沒要,反手還將他的佩劍解下來遞給尼奧,“我知道你看光不賴,我這劍你未必看的上。不過總得有把武器頂當著用。車隊的路線你也知道,就這么一站一站的走下去,事情辦完了,有興趣不妨趕上來,還是15金一天,獎金另算。”
尼奧爽快的接了劍,微微一笑,道:“下次若見面,還你的劍只會比現在的更鋒利。”
尼奧西向,車隊東去,不久之后,米莉亞的侍女愛普莉將滿滿一袋錢交給索斯克,并告訴他:“米莉亞小姐說了,事情處理的不錯。”
尼奧走了又回,就在先前那觀察者潛伏的小棘柳叢之后,療傷之余,靜靜等待。
黑礦主確實派了收尸者,不過如今的希爾法尼斯,對血食有興趣的存在數量極具攀升,更何況是搏殺者的尸體。魔獸們都知道,5級以上的搏殺者,其血肉本身就是補品,一如搏殺者也清楚獵殺魔獸益處多多一樣。所以等收尸者趕到,除了一堆亂痕蹄印,連血跡都點滴不剩。尼奧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他親眼見到一種大號犰狳般的怪物將染血的泥雪吞了個干凈,然后撇出幾條泥土的便便,揚長而去。
之后的兩天比較無趣,尼奧都是在枯燥的等待中度過。當然,尼奧能做的事實在不少,其中最有價值的莫過于吸血藤的誕生。這家伙目前基本就是當鋼筋蛇用,不會潛地,也不能幫尼奧收集尸體殘存的生命能量,它的一些手段都只是為它自己服務,吞噬能量,轉化血能。這本事尼奧挺嫉妒,可惜學不來,也利用不到。另外,吸血藤能斷肢速生,一條變兩條,兩條絞纏在一塊,又變回一條。簡單的一句話概括:威力有限,但基本不用擔心會死。南茜還為此打趣尼奧:“它倒是跟它的主子一個調調,先確保不死。只要不死,就有一次又一次重來的機會。”
確實,南茜說的沒錯,不死,確實是尼奧努力的一個方向宗旨。所以盡管他坐擁四大元素,元素能量池,卻不是元素薩滿,若是被施法者們知曉,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嫉妒且憤慨的找他拼命。尼奧將自己的四大元素平衡和元素能量池,用來塑造兩個溫床,一個是針對建木之力的,另一個就是針對圣器,即南茜的本體的。說起來這兩項還真都是擅長保命,建木之力活的滋潤,受其影響,尼奧的生命系列術技的威力也就強悍。而圣器的能量足,能量治療艙的召喚周期就能縮短,有這兩樣手段,尼奧挨刀都挨的比一般人淡定。
建木之力是尼奧看重的核心力量,它的壯大,才能讓尼奧的主要力量展現憑借的變異藤始終保證高度活性,這也是其吞噬其他特性、不斷進化的基礎。
能量治療艙的召喚周期縮短,也意味著元素能量池供能充分,這對智慧晶的成長無疑大為有利。
所以這兩者,一個關系到眼前的力量運用,一個涉及到未來輔腦的培養,真正是關鍵,相較而,等級突破、元素親和、技能多樣化,在尼奧看來,反倒是主干上的枝葉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尼奧已經漸漸體會到了一些薩滿職業的特性,這些特性是森茍拉斯薩滿章所不曾描述的,是尼奧在信仰和實踐操作的基礎上細心觀察、謹慎歸納、而總結獲得的。
簡單的說,尼奧發現薩滿這種施法者職業跟自然信仰相結合,確實可以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他相信,正是因為他親近自然,尊重自然,薩滿職業才能如此迅速的上位。否則就算他之前已經具備了精神力充盈等成為施法者的先決條件,且有南茜幫助,也不可能在短短數月之內,將薩滿等級提升到4級巔峰。植靈刺還為此說過一句話:“薩滿職業看起來竟然如此易上手,和它比起來,十多年苦練的戰士職業未免太缺乏可操作性了,舍掉算了。”
自然信仰和薩滿職業結合,尼奧認為確實是正途,不如此,不足以改變他黑暗力量屬性的性質。正是因為有了自然信仰,包括黑暗力量在內的元素力量,才能歸于一個完整的體系內,成為構件,而不是像世間的那些法師,某種屬性力量獨大。這從根源上避免了尼奧受情緒的影響而向暗、邪、惡、腐的方向滑落,從而保證了他的暗之力的純粹性。
而這樣的薩滿職業,主要的修煉方式不是想方設法提升所掌控能量的威力,而是與這個世界互動。南茜為此下了一個定義:“自然循環維護者。”
“這么說,我應該像那些平衡德魯伊般,以還原世界的本來面貌為己任。又或像那些自然德魯伊般,到處治愈大地的傷痕嘍?”
對于尼奧這樣的問題,南茜給出的答案是:“這就跟你的信仰有關了。你認知中的自然,應該是什么樣的?自然循環,又是那種方式?如果是惡魔薩滿,肯定覺得混沌才是自然的真面目,亡靈薩滿或許會覺得死寂一片才是星球的本來面貌。有著怎樣的認知,便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若你勝,便代表著那自然已是你心中所想的自然,那循環,已是你所期盼的循環。你與這天地偉力協調合一,且有開辟之功,當然身具大能力。”
南茜的說辭讓初聞的尼奧目瞪口呆,塑造、改變,建設自己的理想國。南茜竟然下了這般宏大的定義。
“那,那豈不是具有神祗才有的能力?”
“還差些,只能說是世界之王。改造世界,如足夠權柄的君王,也能做到。神要再跨一步,跳出去。這世界再無法束縛他,他比世界之王更自由。”
“你說的那是什么神?”
“你說呢?”
“神主,創世神!”
南茜卻在這時潑了冷水,“不扯那些沒用的。志當存高遠。有多大格局雖然未必就有多大成就,但格局小了,不過是碌碌一生、井中過日,這是肯定的。你是打算凍死在前往世界之巔的路上,還是在不到200平的溫馨小院中安詳閉眼,是你的選擇。”
這番談話對尼奧的觸動自然是非常大的,畢竟在以前,他頭腦中的一些定義都是既存的。像維護自然,似乎就是回歸原始,杜絕污染,什么工廠那是肯定不能建的,什么亂砍亂伐,那也是不可以的,甚至刀耕火種都是個錯誤。為什么會怎么想?因為它死個既存定義,幾千上萬年,那些德魯伊,那些先輩,那些打著維護自然旗號的大能們,都是照著這定義干的,是放在四海皆準的常理。
現在,尼奧每每回憶這段談話,認知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他意識到,信仰,未必就是一段存在的定義。金錢是萬能的。活著多做善事,來生有大福報。這些都是存在的定義,這些可以成為信仰,卻也可以加料。關鍵在于自己的本心,找到自己心甘情愿相信的,并堅定不移的奉行,這就是信仰。信仰,應該不是被任何外部因素所促成,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自然而然,是一種精神上的、自由抉擇而獲得、并貫穿整個生命的堅定不移。
有了這個認知,尼奧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輕松了。畢竟在從前他內心始終為一件事而矛盾,那就是遵循自然之道和帶領族人過上好日子。他在人類的社會中長大,對人類社會的發展模式很有心得,也相信利用這些知識,能夠改變族人貧窮落后的境況。但這跟傳統的自然信仰所秉持的道路是有抵觸的。可如今,卻有了變通的路徑,那就是和諧共存。
那些保守的德魯伊和薩滿所堅持的不全對,而人類的發展模式也有許多要注意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更需要強調的是平衡,而不是維持原本的循環。世界的舊有循環在無以為繼時都會在一場毀滅中重生,那為什么就不能認為的改變一次循環的方式呢?生命存在與自然中,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它所產生的變化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豈不就是說,生命也有改變循環方式的權利?
便是這樣,尼奧從一名即將步入冷酷的天道者行列的自然信仰者成為了獨特的理想國建設者。成為了像弗瑞的革命者那樣、卻有著更宏大愿望的理想主義者。
世界因為夢想變得美好,生命因為夢想變得美妙。尼奧并未因此而將自己平日的所作所為都冠以冠冕堂皇的名義,他只是有了一個夢,并愿意為這實現個夢盡個人所能。而具體到眼下,便是一個同自然互動的具體工作:如何利用自己擁有的封印之力,消除暗腐力量對這片土地的侵害。
所以說,很難想象,一個在荒郊野嶺等著襲擊某仇家的奴隸出身的狼人,竟然在枯燥的等待中公關著如此神圣的一個課題。這課題通常都是由那些號稱是決定世界命運的大能或手握大權的人去考慮和解決的。比如教廷的圣級元老,神圣奧德的大祭司,泰坦之都的墮天使首領。
神主說過:生命的奇妙就在于他的隨機性。我對這個世界做出的最大貢獻,莫過于恢復這個機制。從此,不再是死水微瀾,從此,有了浪潮跌宕。
在這個大時代,注定有一些人將如星辰般璀璨,他們各懷理念、信仰,成為或即將成為意義非凡的浪潮,推動整個時代前進,讓艾美拉進入一個新的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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