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搖了搖頭,這頭賤驢耍寶坑人是老手,但要它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辦點事情就完全不行了。
他道:“你們毛家的人可都在此城中?”
那中年漢子遲疑了下,黑驢立刻一蹄子敲了上去,靈力鉆體,痛得他立刻慘叫連連,頭上冷汗一層層地往下流,沒一會就熬不住哆嗦著求饒。
“真是沒骨氣,本座還有一百零七種更厲害的呢!”黑驢喃喃說道。
那中年漢子又是一哆嗦,這第一種就讓他欲仙欲死、苦不堪,還有一百零七種更厲害的?他可絲毫沒有懷疑黑驢在說謊,那可是結(jié)胎境的老祖,會騙他一個小人物嗎?
他還真是猜錯了,這頭賤驢的話又怎么能夠相信呢?
“大部份人都出去征戰(zhàn)了,只剩下少數(shù)一些人還留在主宅!”他連忙回答道。
“你家老祖宗在不在?”周恒又問。
那中年漢子露出為難之色,道:“以小人的身份,實在不夠資格知道老祖的去向!啊”
黑驢又是一蹄子敲了下去,痛得那中年漢子再次慘叫出來。
周恒揮手一拍,那中年漢子已是悶哼一聲,軟倒在了地上,生機斷絕。他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小人物又怎么可能知道家族老祖的動向,他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走,咱們?nèi)コ遥 ?
黑驢頓時勁頭十足,甩開四蹄便跑:“走走走!”
兩人都沒有再舞動上天,而是沿街而走,路上不斷有行尸襲來。但這種層次的邪物又怎么能夠讓兩大半步仙人正眼相看,意念一動之下隔得老遠便生生炸成了粉碎。
“咦?”周恒突然露出一抹異色。
“嗯?”過了一會。黑驢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一人一驢都是緩下了腳步,如同散步一般行走在這街道上。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嗖,只見一道小小的人影突然從斜側(cè)里竄了出來,一道寒光閃過,疾刺周恒的腰間。
之所以刺周恒的腰部,是因為那人影個頭太矮,只能刺到這個位置。
“啊!”周恒慘叫一聲,當(dāng)寒光觸體時,他順勢倒在了地上。
黑驢半張著嘴巴發(fā)不出聲來。但臉上滿是欠抽的扭曲表情,忍得很辛苦才沒有笑出聲來。
那小小的人影竟是個七八歲的小孩,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小臉蛋上也滿是骯臟,連長相都看不清楚,但一雙眼睛卻極是靈動,手中握著一把匕首。
人雖小,卻有著初分境的修為!
他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大笑起來:“毛家的狗畜牲。我終于報仇了!”笑著笑著,他突然轉(zhuǎn)過身去干嘔起來。雖然城中死人無數(shù),已經(jīng)司空見慣,但這與親手殺人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要吐了。你還沒把人殺死!”周恒坐直起來。
“啊!”那小孩嚇了一跳,但立刻兇光一露,把手里的匕首緊了緊。
“停。我們不是毛家的人!”周恒笑了笑,舉手投降道。
“哼。想騙我?”那小孩警惕心還是挺高的,并沒有被周恒一所打動。
“小破孩。我們干嘛要騙你?”黑驢插口道。
“驢、驢、驢子會說話!”那小孩這回才真是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但又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畢竟是個小孩,好奇心壓過了恐懼和不解。
但周恒怎么看這小孩都好像在流口水,盯著黑驢的屁股,喉間還聳動了幾下,好像一個餓極了的人。
“本座乃是天降祥瑞,會說話有什么了不起?本座還會站起來尿尿呢!”黑驢果然人立而起,作勢要走到墻角跟去。
啪!
周恒一巴掌抽了過去,讓黑驢怏怏打消了當(dāng)場示范一下的念頭,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一個人走在這么危險的地方?”
“哼,想要套我的話?我才不會告訴你們!”小孩防范心很強,帶著一絲輕蔑的表情掃過周恒。
“對,他是壞人!”黑驢哈哈大笑,“這小子又貪心又小氣,還不講朋友義氣,你千萬不要給他騙了!”
周恒微微一笑,道:“我們現(xiàn)在要去毛家搗亂,你要不要跟過來看看?”說完起步便走,他已是神嬰境,神意足以覆蓋整個天風(fēng)城,哪有活物、哪是行尸,他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