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對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但孟聚總覺得,自己在葉迦南心中該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到不了戀人的地步,但應(yīng)該不止部下和上司。
倘若,葉迦南把一切擺開來跟他說:“孟聚,現(xiàn)在有一個任務(wù)要交給你,你給我把申屠絕給盯死了。這個任務(wù)很危險,倘若他真要對我不利,你會是首當其沖的!”——如果葉迦南這樣說,哪怕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孟聚豁出性命也要接下這個任務(wù)來。
但她就這樣隨隨便便地交了一個很可能會讓自己喪命的任務(wù)過來,也不跟自己說明,孟聚十分憤怒,他有一種被欺騙和背叛的感覺。
看著孟聚失魂落魄的樣子。藍正嘆道:“孟副,有些事,真是沒道理講的。葉鎮(zhèn)督考慮的是大局,考慮的是全盤戰(zhàn)略。在她那個位置,容不得私人感情。孟副,上官的命令,我們只能服從,沒別的選擇——想得太多對你沒好處?!?
孟聚默然。藍正誤會了自己,自己并非對葉迦南的命令不滿,自己只是對葉迦南居然給自己這樣的任務(wù)憤怒——兩者之間的差別實在太微妙,孟聚也無法解釋。
“總管說得是。鎮(zhèn)督大人交辦的事,誰也沒辦法。還是想想我們破海營如何應(yīng)對吧。”
兩人反復(fù)商議,都感覺憂慮。這一仗既要應(yīng)對前方的魔族,又要提防自己的友軍,內(nèi)憂外患,靖安署的處境十分危險。
心灰意冷之下,孟聚嘆道:“總管,管別人如何,管它輸和贏,我們只要保住靖安署的人馬就行了?!?
“孟副說得很是,到時我們機靈點,情況不對,那個那個,我們就見機行事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默契:戰(zhàn)場上,靖安署不會是第一支掉頭逃跑的部隊,但也絕不會是最后一支。朝廷也好,長官也好,都不值得自己賣命。
送走藍正,孟聚看到擺在屋角的一個箱子,那是王柱帶來的“豹式”斗鎧。他翻開箱子,拿出組件穿戴起來。但穿戴了幾次都沒成功,護胸和護頸的銜接總也合不上。
孟聚叫來王九:“小九,你去找呂六樓,讓他過來一下。”
王九一路小跑地出去,很快帶回來了呂六樓。見到孟聚擺弄斗鎧組件弄得滿身大汗,呂六樓啞然失笑。他告訴孟聚:“大人,豹式斗鎧不同于貪狼式斗鎧。您弄混順序了?!?
孟聚從善如流:“那你教教我?!?
“遵命。請問長官,您是幾級斗鎧士?”
“我還沒穿過斗鎧呢,也沒測試過?!?
“沒穿過斗鎧?”呂六樓有點為難:“這樣啊,長官您是新手的話,從基礎(chǔ)開始學(xué)習(xí),掌握斗鎧技巧是需要不少時間的。倘若后天就要出戰(zhàn),那恐怕是來不及了。”
“沒事。學(xué)得多少是多少,你先幫我穿上吧。”
王九手把手地教孟聚穿上斗鎧,一邊說:“長官,豹式斗鎧是我朝的中型斗鎧,屬于中輕量級的斗鎧,自重九十五斤。。。”
“這些東西,等下有空時再說吧。我們還是先試實物?!?
孟聚穿好豹式斗鎧。比起貪狼型斗鎧,豹式斗鎧的線條更流暢,襯托得孟聚矯健的身軀更為修長,更顯霸氣。同樣是深黑色的鎧身,它的頭盔形狀很象豹子的頭顱,下顎處有豹嘴凸出,在兩手的護臂上有著一排長長的獠牙,拳套上凸出尖銳的利爪,戰(zhàn)靴的腳尖上還有著鋒銳的利刃。
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利刃,呂六樓不自覺地退開幾步:他太清楚被豹式鎧斗士無意踩到一腳是什么后果了。
穿上斗鎧的感覺十分怪異。沒穿完時,斗鎧又沉重又累贅,壓得孟聚呼吸不暢,連步子都邁不開。但當斗鎧整套組裝完畢,孟聚試著輸入真氣,他立即感覺到了異樣:一股彭湃激涌的熱流從手臂處灌入自己軀體,這股熱流游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手臂、身軀、腹部、兩腿。。。孟聚全身變得暖烘烘的,充斥著躍躍欲試的沖動,力量滿溢得身體都快裝不下了。這時,粗重沉笨的斗鎧變得輕無一物,就象貼在孟聚身上的衣裳——不,該說自己已融入了斗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