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慶東原以為跟著這個黑社會大佬,一定像在電影里演的那樣,酷酷的,拽拽的,不坐飛機也就算了,坐火車的時候,一定是包了豪華的臥鋪車廂,可姜慶東拿出火車票,仔細一看。
我的乖乖,就是兩張普通的硬座車票,姜慶東打量著兩張從蘭州到深圳的特快火車票,這才細細思量起一個真正黑社會大佬的日常生活也是多么不容易,就感慨萬千起來。
“不要看了,做人低調(diào)點,能長命百歲,你以為我是向華強,喬四爺他們啊!傻不拉唧的,到處耍橫,耍什么橫啊!我們再牛,也牛不過政府,你看看,他們最后還不是都被一個個正法了,才輪到我們來唱大戲,要不,怎么能輪到我呂麒麟當上東南亞黑道的盟主?叱!”呂麒麟看到周圍沒有旅客,就像一位父親一樣一邊吃著面,一邊給姜慶東拉著家常。
“這些人物你都見過?”姜慶東一聽江湖里傳得沸沸揚揚的老前輩,心情就異常激動,頓時,他喜上眉梢,此刻的姜慶東,此刻に的心像一壺剛燒開的沸騰的水一樣ぜざ得快要溢出來了。
“我剛剛才夸你來著,此時就喜形于表,太不經(jīng)夸了!”呂麒麟艱難的咽下一口方便面的湯汁,卻假裝喝的吸溜溜響,讓姜慶東覺得他在吃噴噴香的大餐,瞬間也有了食欲,把那桶面挑起來吃起來。
姜慶東沒有搭腔,只是不滿意的挪了挪身子,有點嫌棄老者的批評,他還故意白了一眼呂麒麟,讓人看著,就像是一個不受管教的晚輩在冷炕自己的長者一般。
讓每一位乘客,都不會懷疑,這候車室里,蹲著兩只偽藏極好的狼。
“快點,小子,馬上就要上車了,你走快點啊!把那個耳機給我摘掉!二不拉嘰的!”呂麒麟看到有旅客坐到他們跟前,他就像訓斥一個三歲大的娃娃一樣訓著姜慶東,還瞪著他那滿是魚尾紋的眼睛,又回過身,看了看火車到站時刻表。
姜慶東撿起呂麒麟吃完的飯桶向垃圾桶方向走去,臨走時,不忘記報呂麒麟對他的呵斥。
“真沒素質(zhì)!吃完飯,垃圾也不扔,還教訓人!”
吹胡子瞪眼。這就是一對演員在候車室里演一對父子倆的小戲。
有人在演戲,有人在看戲,我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看戲?姜慶東仔細想了一下,嘲諷的想。
“我不會演戲,就只能看戲了!看人演戲也是一種享受!陪人演戲卻很累!”
終于踏上了火車,姜慶東繼續(xù)演一個拖拖拉拉的小青年,他晃蕩著那把破吉他,漫不經(jīng)心你的檢票,上天橋,下天橋,而呂麒麟呢!就十足的一個久經(jīng)風雨的漂兒一樣,使著勁兒往人堆里走,一點都不像一個處事不驚的父親,他這是故意演成這樣的,如今打工潮洶涌的時代,個上火車就像去赴前線,哪一個漂兒能四平八穩(wěn)在這人海茫茫穿行,這是呂麒麟學演戲的那陣子從素材里學來的,此時,他要把他演的爐火純青,也不為過。
上了火車,姜慶東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呂麒麟已端坐在座位上,打量著走進來的乘客。